关击镇这十多年来的改变和发展可以说是翻天覆地的。二十年前这里算是C市经济最差的一个地区,整个关击镇全镇都仅仅靠着农业这一出路,家家户户一代一代都遵循着上一辈的生活轨迹,过着背朝太阳靠天吃饭的生活。除了镇政府附近,整个镇甚至都没有一条像样的路。
然而经过了这十几年的发展,如今这里已经变成了C市经济不可或缺的重要支柱。凭借着这十几年的开发,关击镇不仅出现了大片的包括焦山、顺家湾、三青古镇等旅游景观,还借助着它自身处于连接另外两个市的地理优势,建起了一大批从零部件加工到货运的中小企业。
因此胡广藏身的地方可以说是缩小到了相对较小的区域。整个关击镇如今还保留着大片原田的区域,只有在铁路旁边的顺平村、横溪村、双耳村一带。
但是现在摆在刑警队重任面前最大的问题是怎样才能进入到这一地区。在收到线索之后,张希和胡舒怡就已经火速赶往了关击镇。两人假装是报社的网络编辑,借口要写一篇关于关击镇发展情况的报道,在关击镇和村民们打听了许多关于潘歧和关击镇这十几年发展的情况。但是等到他们拿出提供线索的人给他们的照片,向村民询问地点时,所有人的态度都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每个人都众口一致地说着不知道,对他们两个人投来的眼神也都充满着怀疑和仇视。本来张希和胡舒怡打算直接去找镇长了解情况,但是镇长去市里开会还没回来。
“这个镇的镇民都很奇怪,他们明明所有人都对这个镇每个地方都了如指掌,连八年前为了造柏油马路一个不起眼的小池塘被填了都知道,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个照片上的地方在哪里。”胡舒怡有些生气地说道。今天她和张希两个人几乎是把关击镇的一大半都走遍了,问了所有能问到的人,得到的答案都是高度的一致。
再往北就是还在进行开发的地区,他们锁定的三个村也在那里。施工现场一片狼藉,被翻开的土地、建到一半的地基、建筑垃圾以及施工人员临时搭建的安置房全都晾在了那里,那附近的几幢村民的房屋也已经被拆除,拆下来的砖瓦还散落在那里没有人收拾。这大片的废墟挡住了张希和胡舒怡的道路,他们也试着绕道过去,但是很艰难。所以他们先行回来准备联系施工队的负责人清理一下现场再继续调查。
“刘植逸不是已经按照这个提供信息的电脑IP查到了这个人的具体地址吗,你们没去他们家吗?”刚从询问室回来的冯常信边喝水边问道。
“去了啊。结果他们夫妻二人坚持说是孩子周六放假回家,不知道去哪里玩,拿手机随便拍的照片。然后孩子上网的时候只是觉得好玩,也不知道这是提供犯罪线索的网站,就把照片上传了。我和胡舒怡又问他们孩子去哪玩的,他们夫妻二人都说不知道,他们自己也不认识这个地方。”
“那个孩子呢,你们问过他了吗?”
“那孩子别提了。一个13岁的小伙子,长得都快有我高了,我们问他什么他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看着他爹妈,后来我们拿出照片问他,他就开始哭。诶,对了,可以让刘植逸在线上联系一下给我们提供线索的那个人啊,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是那个小男孩,还是说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此时一直在联系施工队的张希也走了过来:“我已经联系了另一家建设公司的人让他们赶快到现场去,尽快清理现场,不管怎么说先要理出一条可以通向关击镇北面的路来。负责关击镇开发工作的,一直都是蔡广仁的广行建设集团。现在他们集团几大董事都在我们这关着呢。”
“怪不得镇上的人都说施工队已经三天没去了。三天前不就是我们抓捕蔡广仁的时候吗。”
“我们现在最好能联系与关击镇接壤的W市和Y市的警方,让他们一定要加强这些接壤地区的巡查,这些村子连着村子的地方,从一个市到另一个市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我现在先和胡舒怡和负责这个开发项目的施工人员联系一下,看看他知不知道潘歧躲哪里去了。”
“要不我们再等一会,刘植逸不是已经用高清卫星在关击镇比对照片上的地点了吗,也许就快有结果了呢。”
“那我们也得先去现场让施工队的人把通向镇北的那个施工现场清理出一条道路来。”
说着张希给了胡舒怡一个眼神,示意他和自己一起出去。胡舒怡急忙又喝了两口水,拿起帽子又跟着张希出去了。
但是等张希和胡舒怡再次赶到关击镇的时候,他联系的施工队的清理车被村民拦在了进镇的新平桥之前。甚至有几个村民和施工队的人扭打在一起,叫骂声哭喊声在新平桥缓缓流淌的小溪上空不断盘旋。张希见状,下车后疾步冲到了还扭打在一起的四五个人,喝止并拉开了这几个人的距离。包工头老李见张希来了,急得忙上前去。
“张警官,你总算来了。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怎么都没接啊。”
“刚在开车没看手机。你什么情况,我让你来清理垃圾,你怎么和别人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