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华联街道，杜子腾麻将馆。
“一筒。”一个光头男人打出一张牌。在他的旁边，一个双手后绑的男子跪在椅子旁边，双眼紧张地盯着牌桌上的厮杀。
“吃！”对面的一名男子说道。
“吃？”光头抬起头来，满脸尽是欣喜。而旁边跪坐的男人则是满脸的惊恐，已经被刮掉眉毛的眉头锁在一起。
光头戏谑地朝着旁边的男人说道，“听见没，人家要吃我的牌诶，这下又轮到让你管饱了。”
说完光头拿起桌上的一颗麻将牌径直塞进男人嘴中。男人扭曲着身体，奋力挣扎。一旁的一名小弟直接甩出一把蝴蝶刀架在男人的脖子上，“别动，n动ni。”
随着眉的眉头再次的扭曲，男人的脸庞再次被涨的通红。喉结努力地滚动，一张一筒就直接吞咽到肚子里。
“香蕉，他已经吞了几张牌牌了？”光头男子问道。
一旁的小弟收起蝴蝶刀，“四张牌了，一张红中，一张八万，还有两张一筒。”
光头斜眼瞟了男人一眼，继续问，“他欠我多少钱来着？”
香蕉回话，“大哥，总共十三万，之前您跟他讲了吞一张牌少四万，已经清完了。”
“这样啊。”光头摸了摸反光的头顶，随手整理桌上的牌，“玛德，今天手气这么差，把把屁胡！现在什么世道？欠钱的不还钱，放贷的收不到钱，这些个月我连植发的钱都没赚到。”
光头直接将面前刚刚摆好的牌一把推倒，“不玩了。”随后转过椅子，右手揪着还在经历痛苦的男人说，“你怎么看着比我还难受啊？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当初不是说好的嘛，借给你十三万你还我十五万。结果还没来得及利滚利你就输光了，居然又跑过来问我借钱。让你卖肾你又不肯，把你带在身边你又让我输钱，你真是白送我都不要。你哭的那么难看干什么？来，笑一个，笑开了就放你走。”
男人尽量睁开抽搐的双眼，勉强控制已经抽动的面部神经，挤出一个笑容。
“诶，你不要笑了，真难看。”光头对着香蕉道，“让他回去，跟在他后面，家里有什么值钱的玩意都搬走，记住，看到老人要问好，看见小孩要给糖，要懂礼貌，下次就不要随随便便就把刀掏出来，犯法的知道不。”
“好的大哥！”那名叫香蕉的小弟拖着跪在地上的男人走出大门。
光头给自己点上一支烟，顺便又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自言自语道，“怎么才三十就掉头发呢，兰特那小子头发那么旺盛，我这掉发基因是遗传的谁的啊？诶呦，我读过那么多书，讲话又那么礼貌，在道上怎么也该是个斯文败类的形象，这光头让我好难搞喔。”
突然一个小弟从后堂跑了出来，凌乱的步伐让他撞到一边的麻将桌上，将一桌的麻将磕翻。
“老板，你这怎么搞的喔，我这刚摆好的牌他给我碰倒了，牌都让人看见了！”被磕翻牌的那桌客人埋怨道。
光头奈摸着后脑起身，朝着那名小弟走去，上来在那名冒失的小弟头上拍了一掌。
“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里不能乱跑，要是有人不小心将开水碰到你身上，最后还得给你医药费，万一碰着客人，那我这麻将馆还要不要做了？快，给客人鞠躬道歉！”
小弟点点头，转身对着那名客人道，“对不起，先生。”
光头又是一巴掌拍去，“都说了，在这里叫人家老板。”
小弟道，“对不起，老板。”
光头补充道，“鞠躬鞠躬不会嘛？小学老师有没有教过你，道歉诚恳一点嘛。”
小弟道，“大哥，我小学就辍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