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四月末,临近五月初。
让人不禁想起,友情以上,恋人未满,不甘朋友,不敢爱人。
紧赶慢赶,终于在起飞前赶到机场,却收到候机室广播临时播报,兴北市大雨,航班延迟起飞,估计晚点两个小时。
候机室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滂沱大雨,空旷的机场上,成双成对的灯光刺破冰冷的雨帘,劈开了浓浓的黑暗,眼中所见的一切都显得模糊而不真实。
飞机在大雨中痛痛快快沐浴。
安烁坐在靠边位置,神情焦急,低头看了眼攥在手里的机票,划开手机屏幕,一眼便看到联系人中置顶的柴犬头像。
它眯着眼笑,足足笑了半年。
很可爱啊!
头像的备注名是傻狗。
江尔荞喜欢柴犬,却害怕养狗。
八点零五分。
江尔荞仍然没有回消息,安烁快速编辑一条信息,想了想还是删掉了。
他抬头四顾,同一航班的乘客们要么痴痴地欣赏外面漆黑中的雨,要么低头玩手机。
碰上飞机晚点,这个时候,大抵是没有睡觉的兴致。
不远处,两名乘客正气势汹汹地朝机场地服宣泄焦躁和不满。
“为什么其他的航班可以飞,为什么我们不能走?”
“十二点到泰松市,地铁都下班了,打出租的钱,你们负责吗?”
面容姣好的女地服戴着职业微笑的面具,耐着性子安抚他们应该有的情绪:“非常抱歉,先生,泰松市也在下雨,为了大家的安全...”
安烁闻言,查起此行目的地泰松市的天气情况,果然如兴北市一般,女地服不是敷衍,泰松市真的下雨了,温度比起兴北市要低十度。
“飞机晚点了,机场工作人员说大概十点起飞,十二点左右到。你刚做完手术,早点休息,我下飞机之后,打的去你公司附近,明天中午赏脸吃个中饭,行吗?”
信息刚发出去,同在一家公司上班的秦少弋打来电话。
电话那头的语气很是兴奋:“烁哥,三缺一啊,三缺一,老地方等你,快来,陈洲和闫晨都在,他们又要打起来了,哈哈哈。”
被他的笑声感染,安烁笑了笑,“我已经输了一千块,机场不放人,进不能进,出不能出。”
秦少弋愣了一愣,随即嘲讽道:“一个月跑四次,一星期一次,牛逼哦,千古第一情圣。”
“我的爸爸梦破灭了,快发个几百块钱红包安慰安慰,你们三个众筹。”
手机那头隐约传来桌球猛烈碰撞的声响和谁都不服谁的争吵声。
安烁不用想也知道陈洲和闫晨又在给对方灌输各自的桌球规则。
“死开,你来不来哦,莫扫兴撒,不来我找别人了。”
安烁撒谎道:“真来不了,江尔荞出事了,我得去泰松市找她。”
“牛逼,牛逼,安情圣。”
话音落地,听筒里传来通话挂断的嘟嘟声,不一会儿,秦少弋发来一千块钱的大红包,附带两条语音消息:
“趁早把那边的事情了了,跑来跑去,不是个办法,我的建议是,要么你辞职去那边工作;要么她来兴北上班。”
“你们两个又不是学生,玩个毛的异地恋,你听我的准没,这次去了,争取把她搞过来,我托人安排工作。”
安烁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也不做作,先收红包,再回消息:“谢了,兄弟,我可能又失恋了。”
秦少弋秒回:“不要逗我笑,上飞机没?”
“飞机上没信号。”
“厉害,厉害,我没坐过飞机,比不上你,澜国航空航天的欣欣向荣有你一半的功劳。”
“不要笑我了,我想哭,回来找你们喝酒。”
......
深夜十一点五十五分。
飞机平安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