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板,出大事情了!”
忙活排水的白亦手机收到王老板的短信。
王老板:老乡收到消息,上游城市被淹了七八米,这波水正冲着我们这里来。
这座城市是入海口城市群,海拔低,西北方有大山脉。
又因为工业发达,建筑密度高,更容易积水。
咋整?钱还没花完呢,自己就要欧了怎么办?直接打了电话过去。
“王老板,给我弄几套潜水服。”
“没有的话长袖长裤泳衣也行。”
白亦心算,上游城市离这里差不多500多公里,几天就要到了。
而这几天又新台风到来,保命要紧。
“云丝,收拾一下,去王老板那里。”
找了几个小瓶子里装了暖水,塞进云丝的救生衣服里,出发。
浑浊的洪水中,云丝披着雨衣,顶着风划着小舟,白亦拉着水床,水床放着两桶30L柴油等物品。
走水路很快,顺着斜坡下去,漂流五分钟到达王老板制衣厂。
把水床绑在撞上墙角的汽车倒视镜上,喊了几嗓子窗吊机落下来,把货拉了上去。
王老板效率很高,很快弄来了半条库存布,手裁量身定做。几车工忙俩小时就搞定完,线都不用换,能穿就行。
和王老板临县老乡们了解一番才知道,老家很多农田直接被泄洪秋粮没的收,城里也内涝,不仅有泄洪,还有泥石流,一片悲哀。
看了自媒体新闻,这座城也出现了地面坍塌,有的是在小区内。
还好今天是风小下的中小雨,能给救援工作带来便利。
留下云丝在工厂,白亦划着小舟出门,看到忙碌的救援队伍。虽然没有证不能参与,但还是留下了两条烟。
本来想着拿烟路上换腊肉来着,既然碰到他们也就给了。
公寓这边很惨,一楼都被淹了,毕竟靠近江边,还比河堤矮了半头。
来到三楼,重要的东西密封好放在电饭锅里,拿了一些衣物以及干粮。
前些日子买的盆景,有的长的翠绿翠绿,花也长的很艳丽。松树盆景盆也裂开了,根须露了出来,看来小东西是长得快。
当然,有一半盆景烂焉了,臭臭的长满了孑孓,比爹妈还要大。
不知道这场大雨后,有多少物种长得快,长得好。
看到窗外,有游艇和船只来回梭穿梭运输物资或转移人群,还有快艇摩托艇也参与到帮忙中。
对面的别墅群街道也淹没了,不少人家门前还停着快艇。
不知道下一波洪水能上升多少水位,只要不继续下雨,洪水很快进入大海,城市就会安全。
“车医生,你那边好么?有没有感冒药?”
白亦双手按着手机快速了发了短信,速度快省电。
“没有药,没有一次性注射器,只有玻璃注射器,我可以调药。”
过了半个小时,车桃桃发来了信息。
“我去。”
逆流划着小舟来到医院。
“有过敏史不?会扎不?”
虽然是私人医院,但是医院忙的一团乱,车桃桃穿着脏兮兮的白褂子来回穿梭在拥挤的通道里。
“嗯,会,小时候经常打。”
“避开血管和神经,要打这么深。”
脚下生风的车桃桃突然停住步伐,白亦差点撞了下去。
一根手指点在白亦后球,转了几下按了下去。
“这个位置,这么深,扎下去。”
车桃桃另一只手比划了手指头,扭头继续脚下生风。
白亦眨眼闷嗝了一下,慢了半拍的脚步赶紧跟了过去。
车桃桃嫌弃的看了一眼白亦,来到办公室丢给一个白色袋子,又匆忙离开。
~
花费一小时回到王老板工厂里,发电机已经关掉,需要时候才会打开。
订单已经吩咐不要做了,想着如何救生才是重要的事情,结果这帮人继续打牌喝酒,天大地大没有牌大。
也是,想多了也没用,工业楼也没那么容易坍塌。
又拉着云丝回到公寓里,觉得这里更安全。前面宽广有大船,后面密集高楼,容易爬高。
来回折腾几趟,休息了一会,居然没觉得有多累,身体变强了么?
天然气停了不能用,所以把煤气罐也搬了上来,下楼钓鱼弄了几条大草鱼、大白鲢,高压锅闷。做的不怎么好吃,那也要吃,因为要保持体力很重要。
煮水消毒大粗针,按照计量抽了药液,压几下排空气滴了几滴药液。
还有小瓶酒精和棉花球。
顺序好像搞了,针准备好了,酒瓶还没拧开。
白亦举针迟迟不下针,低头单手弄着酒精瓶,弄得云丝更慌张。
“老板,我了,我不要提成了,不要加工资了......”红润了眼的云丝扭头看着举针瞄准的白亦,抓着袜裤就要拉回去。
“别动,你要打左边还是右边。”
“左边......”
云丝抽了下鼻涕,强忍着打转的眼泪不许掉下来,可,可忍的太久了。
感觉到冰凉滑过,闷哼一声,云丝趴在沙发上呜呜了。
针,毫不犹豫的狠扎了下去,又快又准。白亦还是比较人性,怕药太凉慢慢按了针管,况且听到人家呜呜了。
哭声闷闷哽咽断断续续,太呜呜了,白亦快速拔针,点了个棉花球。
“按着。”
白亦起身收拾东西,看着反手按着白花花棉花球的云丝,说了两句:
“打个针,哭哭滴滴,回屋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