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青正庆幸青袍剑客背地插了一手,才把侯昌这个大难主解决掉,二人如释重负向林外走去,此时心情大好。
好景不长久,顾长青二人还未走出林间空草地,便见青袍剑客去而复返,见了二人也不问话,直接掣出长剑遥指二人,本紧张不安的俏脸如释重负,圆溜大眼直勾勾看着顾长青,就像是松鼠寻了许久才找到松果一般,不过青袍剑客并没有立刻上前去取自己的“战利品”,反而是文质彬彬、安静地注视着二人。
过了许久,似乎青袍剑客已调息好了内息,才缓缓道:
“姓侯的抓你,不过是去京城邀功领赏,俗不可耐。为了那点赏银杀人越祸,实在不该。我平生最讨厌这种为了一己之私而枉杀他人之人。”青袍剑客一脸正气,眼神中对侯昌的行为深为不屑,言之凿凿,但随后脸色一变,蹙眉嗔脸,剑尖一挑,带着浓浓怨恨之意盯着顾长青,只到顾长青浑身不自在之时,才悠悠道:“不过你这个耻小贼竟敢骗我……”
老刘眉头一锁,心里暗暗奇怪眼前前翻打劫之人再次拦住二人,莫非还要打劫不成,但此时两人身分文,就连身上衣赏也更是破布零丁,看着青袍剑客脸上有阴晴变化,若是女子,骗情骗身尚且说得过去,但这也只是三次谋面,还是个纷面唇红的翩翩少年,疑惑不解地问道:“少爷,你和他什么时候有过……那个的?老爷一直教导,为人要正派,要有正确的价值观,难道少爷心里面真正喜欢的是男的?”
“滚!”顾长青此刻哭笑不得,明眼人都晓青袍剑客相拦绝非为财,否则定会将侯昌打劫的“光屁股”去见他叔,先前自己饿了一夜一日才“熬”到军马死,烤了点马肉背在身上,但早被青袍剑客礼貌地抢走了,心下也是万分不解,“你我见面这才是第三次,话都没说几句,我是听你唱曲了,还是许诺给你找个好人家?”
青袍剑客俏脸微红,露出几分娇羞,挺着剑向顾长青又递近几分,发怒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胆敢戏弄于我,信不信我要了你的狗命?”
顾长青把长刀随意一丢,两手向前一摊,呆呆地望着青袍剑客,奈地回道:“我现在是要钱没钱、要财没财,贱命一条。若是侠士求财,不妨进城跟富户商量商量,若是不进城,那侯昌才行不久,他身上肯定还有不少好东西。侠士堵我,完全没半点缘由。”
青袍剑客见顾长青说得真诚欺,毫开玩笑之意,突然有种不该找他的想法,但转念一思,回归正题,便又抖擞长剑,接着责问:“说,为什么要骗我?”
顾长青百思不得其解,青袍剑客一直说自己欺骗了他,但这本就是稽之谈,但长剑在脖,不得不低声下气,“侠士,我压根就不认识你,何来。欺骗一说?在溪水边,不由分说,把我辛辛苦苦攒的马肉背包抢走了,现在又是没有任何理由,说我骗你,不是强词夺理吗?敢问侠士,我什么时候招惹你了,又骗你什么了?”
“哼,好叫你死的安心。说,为什么你的背包里只是一些臭肉,东西呢?”青袍剑客柳眉倒竖,粉嫩如雪的手腕轻轻一转,剑锋微进几分,划破顾长青脖子。
好在青袍剑客并非真的想下杀手,力道把握恰到好处,只在顾长青脖子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印记,不过纵然如此,鲜红的血液还是渗出好几滴。
“侠士莫要冲动!”一旁的老刘见青袍剑客动了粗,流血是事实,便急着叫道,但也仅仅只是嘴上着急而已,人还在数步之外,并且人还是乐呵呵的,倒给人一副看热闹的样子,似乎是能劝则劝,不能劝也莫怪我未尽力。
思忖一番,老刘还是动了,动得很慢,如同双腿灌铅一般沉重,每行一步都异常艰难。
“你,不要动!”剑光一闪,青袍剑客手中的长剑已在老刘眼前挽了个剑花,又重新落在顾长青脖子上。
惊得老刘眼瞪口呆,如静止般呆立原地不敢再动半分。过了半晌,见青袍剑客眸子一直盯着顾长青,才缓缓低声说道:“侠士冷静,有话好说!”
“要杀便杀,何必相加‘莫须有’的罪名,横竖被京里人抓了,也是死路一条。杀了我,快去王雄那里领赏吧。”顾长青仰天轻叹,“老刘,早知如此,本就在东营待着,便去京城当一次和尚也行,不至于沿路屡遭贼子羞辱。”
“王雄是谁?”青袍剑客俏脸一懵,转眼又恍然大悟,“哦,就那个岐州守将,我当是谁,一个芝麻大点儿的小将,给我提鞋都不配,他算什么东西?”
“嗯?这人好大的口气!王雄乃是镇守岐州,防御两魏的边关大将,居然说他是芝麻大小将。”见青袍剑客一点都没把王雄这样的大人物放在眼里,看来他的来头不小,顾长青心下更是吃惊不已,“难道是京城来的?”
“侠士是皇上所派,来抓我?”抱着试探的语气,顾长青问道。
青袍剑客冷笑一声,眼眸中透出来的余光,让顾长青再次怀疑自我,“当今皇帝认识你吗?还要我来请你?你算哪根葱哪粒蒜,废话少说,休想从我这里套什么话来,把我要的东西给我,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互不相欠。”
顾长青语,额头上的黑线不停往下掉,说他知吧,他武艺还挺高,说他有礼吧,抢劫愣是不说要什么,“这位长相俊美、人见人爱的年轻侠士,请问您老人家要的是什么,这总该告诉我吧?”
“嗯?我没说吗?你知道的,你身上最宝贵的东西。”青袍剑客随意一指,说得模棱两可。
老刘左思右想,似有所悟,旁边插话道:“少爷,该不会他也喜欢男的,想要你的初夜吧?”
斜眼看着老刘一本正经,顾长青瞪起牛眼,居然和青袍剑客异口同声骂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