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二人一攻一退,斗的正欢之时,突然自林中飞来一根断枝,将萧玉菡的长剑击落在地。
萧玉菡大惊失色,连退数步,以剑柄为剑,警戒着林中再飞来断枝。
虽然没了萧玉菡的进攻,顾长青压力顿失,但此时脸上也已变色,心中暗道:“没想到黄元山林中有如此的高手,居然一招就能击落萧玉菡手中的长剑。”
过了许久,一人大口喘着气跑来,顾长青一看,原来是老罗。
老罗见二人慌里慌张,又见顾长青右脸有清晰的五个手指印,问道:“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顾长青不便将刚才自己撞入萧玉菡怀中之事说出来,只好捂着脸道:“刚跑得急,没看清路,一下子撞到了石阶旁的林子里。”
老罗似信非信,带着几分诡异的微笑“哦”了一声,看到地上掉落的长剑,上前拾起还给了萧玉菡,“怎么这么好的剑不要了?”
“谁说我不要。”萧玉菡接过长剑,收回剑鞘,头也不回的一个人向山下走去。
“老罗,这山里是不是还有高手?”
“何出此言?”
“刚才的剑就是被林中高手打落的……看来这人的武功比萧玉菡还要高得多。”
老罗轻轻摇摇头,道:“莫非是观主他们?又或许是外面的人进山了?”
见老罗也是疑惑,顾长青突然想起当初刚进黄元山时遇到的狐妖,心中一紧,暗道:“若是外人进山,定是有所图,何必管我与萧玉菡相斗。对了,黄元山外围有狐妖,肯定是它们。”
“老罗,你知不知道这山里有狐妖,我进山时就遇到了,它们造了一个假的黄元观,我差点上当。”
“胡说,朗朗乾坤,哪里会有什么狐妖?以后少听那些民间谣传。”老罗似乎对顾长青的狐妖之说不感兴趣,反倒催促他,“快些赶路吧!”
到了山下,远远看见山门处萧玉菡将剑抱在胸前,而她的面前则站着一大群人。
顾长青走到山门下,与萧玉菡并排站立,见这群人皆身穿深灰长袍,头上裹着棕灰色帽子,侧身问身边的萧玉菡:“这些人想干什么?”
萧玉菡瞪了他一眼,显然对刚才之事还心存芥蒂,回道:“来惹事的,每个月都要来这么一次。”
“女施主,怎么又是你?”一个留着半寸长胡须的人,上前一步,合掌微微躬身道。
“嗯?”顾长青一愣,这人对萧玉菡的称呼好生奇怪,虽穿着朴素,但戴帽有须,怎么一开口跟从寺庙里来的一样。
“他们是一群和尚。”萧玉菡瞥见顾长青脸上露出惊疑之色,低声解释道,“我早说过,我就是黄元观的。如何?滚回去吧。”
自古寺庙和道观不是一家么?顾长青更加疑惑了,若是来拜访,理应热情接待,迎入观中,大家坐在一起谈经论道,不也是一桩美谈么?怎么萧玉菡开口就让别人滚?难道中间有什么过节?于是,身体斜歪向萧玉菡,压低声音:“来者都是客,以礼相待他人,他人才能以礼相待我们。”
“迂腐!”萧玉菡冷哼道:“就他们?还以礼相待?若是有人看中了你的家产,想来直接讨了去,你还以礼相待吗?”
这下顾长青算是明白了,之前在观里时,观主和老罗都说起过,若不是因为萧玉菡来了黄元观,怕这道观早就改成了寺庙。眼下这群被帽子掩盖了的和尚,也是来者不善。
“你们想干什么?不好好的念经,跑来黄元观做什么?”
“这位施主面生啊,难道不知,朝廷早已下令,改黄元观为黄元寺,我等就是奉朝廷令前来接管的。”胡须僧人对着顾长青也合掌行了一礼。
“嘿,从岐州出来就是为了躲避当和尚,没想到转来转去,还是跟和尚结了不解之情。”顾长青自嘲,如同萧玉菡所说,人家是来夺家产的,怎么可能还敬之如宾,当下抽出寒月如烟刀,拍了拍刀身,道:“你没听到这位女施主说的吗?叫你们滚!”
胡须僧人听了丝毫不怒,反而脸上呈现出焦急难色,“这……施主,莫要为难出家人。哎……”
“明清师兄,还跟他们废话干什么?”一中年和尚持棍而出,看着胡须僧人明清道:“三番以礼相劝,已经仁至义尽。河南王还等着回信。”
“明净师弟,出家人要戒骄戒躁,似你这等性子,怕要惹出祸端。”明清好言相劝,温和地道。
“怕它个撮鸟!”明净将手中棍使劲往地上一杵,顿时地面现出一个深坑,碎石乱飞。
其实这事本不该顾长青出头,但坏就坏在明净提到了河南王,这人不仅在觊觎岐州,而且他的侄子差点要了自己的命,横刀骂道:“老秃驴,休得猖狂。”
不等明净出招,顾长青已经跃起,双手持刀,向明净砍去。此时跃起的顾长青,将全身的力量都集中于双臂,再加上被磨的锋利比的寒月如烟刀,一刀砍在明净的长棍上,瞬间将长棍砍为两段。
明净后退两步避让,叫道:“师兄,这就是你忍让的结果。哼,我早说过了,跟他们讲什么礼。”被顾长青一刀砍断了手中长棍,明净老羞成怒,在师兄明清面前不再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