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式残天刀法每一式都是威力比,自从顾长青在山门处见识了老罗仅以两式残天刀法就将武功卓绝的明清和明净打败,便知自己若是达到老罗的境界,莫说在大梁,放眼整个中国,怕是也难遇敌手。
想要练好残天刀法绝非易事,顾长青知道贪多嚼不烂,谨记师傅老罗的教诲,每日勤加苦练前三式。
一日,老罗检查了顾长青这几日刀法情况后,点头道:“不,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你能练成这样,很难得。不过,徒有招式还不够,还需勤修内功。内外兼修,方能大成。”
“求师傅传授内功修炼的法子。”
“各门各派都有自己的修炼法门,虽不尽相同,但殊路同归。炼气入体,气沉丹海,化气为力。本观内功心法想必你在三行阁里也看过,并不是什么不传之秘,就是《黄庭内经,不过我拿的这本是最简单的。他们都瞧不上,练的是后来在此基础上重新修订的。殊不知,练武本来就不是烦事,更不是哪套武功精深就一定好,把最简单最平平奇的练好,练到极致,比那些高深的要强得多。”
老罗手中拿着的《黄庭内经虽然泛黄,但看上去书页齐整,比三行阁中其他诸如《黄庭内经:伯考、《黄庭内经:通元等修订的要新得多。
不过这些修订的内功经书都是先辈心血的总结,练起来肯定事半功倍,但听老罗的意思是这些修订的反而不好,心里很是不解,问道:“师傅,师兄们选的都是修订的,练功法门都写的清楚,曾听大师兄说,按经书所著修炼,可谓一日千里。师傅为何说它不好?”
“年轻人心性不稳,急功近利。所谓根基不稳,大厦倾覆。武学之路,不可走捷径。”
顾长青接过《黄庭内经,只觉此书轻薄如锦,翻了数页才发现前后有数页记载的都是此书如何写成,而真正记载内功心法的不过两页纸,“师傅这《黄庭内经所记心法看上去极其普通,似乎与江湖三流门派所差几。但是前后所记原由,倒是值得让人深读。”
“哦?”老罗笑着凝视顾长青,“观中习武弟子我见过数,人人都是直接奔着心法去的,就连你们现在的观主都对前后页所记内容视而不见。那些修订版本,更是不值一提,都想着让后人知晓他。你刚才说的不,这本《黄庭内经的精华不在于心法,而在于讲述心法形成的过程。”
“师傅的意思是不是内功的修炼,过程要重于结果?”
“使剑者莫不在乎剑之锋利,然对剑为什么锋利却不知。修炼内功同样如此,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只能学其毛皮。你既懂得这个道理,就该知道如何修炼内功。”
内功的修炼绝非一朝一夕,而是日积月累、坚持不懈。
虽然萧玉菡时不时会来杂事院“骚扰”,但在老罗的指导以及自己的坚持下,顾长青的内功修炼进步神速,不到三天,就感觉到丹田生热,照此下去,短短数月就能修成《黄庭内经。
“长青,我且问你,内外功兼修的目的是什么?”
“除暴安良,守一方太平!”
“别在我这里扯屁话、空话。说点实在的。”
“实在的……师傅,那我可说了,你不许揍我……内外兼修,我想成为天下最厉害的人,谁都打不过我,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顾长青说这话时,刻意躲得远远的,“要是我说了,师傅只当我放了一个臭屁。”
“这有什么。学武不就是让自己变厉害吗?难道学武的目的,是想挨别揍?”老罗赞许地笑道,“我年轻时也想保家安民,但后来发现一个人的力量是多么地渺小,再后来就又回到了这黄元观。每日种种菜,浇浇花,砍砍柴,倒也是人生一大惬意事。”
顾长青倒不同意老罗的话,反驳道:“师傅,您这想法不对。若天下人人都这样,解决不了就躲起来,那天下怎么能太平。当今圣上,若是跟师傅您的想法,那我华夏中国,不早为外族所占?不到最后一刻,怎能言败?”
“希望数十年后,你也能不忘初心。”老罗越看自己收的徒弟,心里越是喜欢,但又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一时半会说不上来,不过眼前最为重要的是让他练好功,“习武最大的忌讳就是闭门造车,不见识外面的世界,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深浅。”
“师傅的意思是让我出去历练历练?”
老罗摇头,“行走江湖,固然是最好的历练方式。别人可以,你不行。也不用出观,观里就有现成的。”
“师傅,那些师兄们好像故意在躲我,我好几次去找他们,要么都有事,要么就避而不见,是不是观主和观里的师兄们都对我有意见?”
的确如此,入黄元观也有好几个月了,但除了第一天跟各位师兄们亲切打招呼以及每日吃饭外,顾长青与师兄们的交集少之又少,有时明明看到师兄们也在观内练武,想去请教,但刚一出现,师兄就草草收了不再练。
有一次逮着机会,十二师兄叶轻鹏刚到大殿后的练武场,看见顾长青从拱门出来,一式还没有演练完,便收住想回去,被顾长青堵在拱门处。
“叶师兄,我是不是不该来观里?”
“怎么会?小师弟来的正是时候,整个黄元观蓬荜生辉。”
“那你们为什么一个个地老躲着我?”
“没有啊,怎么会躲着小师弟?”
“那你刚来,为什么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