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灵运在想,郭长安说得好像有点道理,苏清浅不冷着一张脸的时候,好像还真挺不的。
见言灵运看着自己,苏清浅微微一愣才反应过来,好像真和顾秋说的一样,自从认识言灵运之后,自己的笑容变多了,而且还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有时候连自己都没意识到。
她脸红了红:“我……”而言灵运也正好开口:“你……”
“你先说。”言灵运笑笑。
苏清浅本想说你看什么,可现在气氛实在有点尴尬,她转移话题道:“你明天有没有空,顾秋说想请你吃顿饭。”
“顾秋?”言灵运问:“谁?”
苏清浅说就是上次在会议室,说你如果拿不出钱,他来承担的那个。
言灵运记得那人,戴着细边黑框眼镜,斯斯文文的,当时也只有那人在支持苏清浅,并表示愿意立字据做担保,原来叫顾秋。
言灵运笑着说:“有人请吃饭干嘛不去?你替我答应了吧。”反正接下来至少有两天时间没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吃吃饭喝喝酒也好,而且他对顾秋印象不,说不定能成为朋友。
“那我答应他了。”苏清浅说:“不过我要提醒你,顾家不比一般世家,他家里有不少武道高手,规矩也大,你见面后不准胡说八道,更不准乱开玩笑。”
言灵运咧嘴道:“你看我像惹事的人吗?我这人你可能不太了解,胆小内向,跟陌生人说句话都很难,这个你不用担心。”
这人是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的?你胆小内向?胆小内向敢带着郭助理闯进会议室,一巴掌拍碎会议桌?胆小内向你敢逼着十几个股东和董事给我鞠躬认?
苏清浅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你少耍贫嘴,反正不能得罪顾秋,他爷爷和我爷爷关系很好,我们两家是世交,现在苏家遇到困难,我还想指望顾家能不能帮上一点。”
言灵运不太理解:“抛开苏、顾两家的私交不谈,既然顾家在苏氏集团有股份,那苏氏集团的利益也会牵扯顾家利益,顾家帮一把应该不难吧?”
“你有所不知,”苏清浅说:“顾家在苏氏集团占的股份份额不是很大,至今还持有股份是顾家老爷子的意思,而顾家老爷子已经退居二线很久了,现在顾家掌舵的是顾秋的大伯顾平东,顾秋是顾三爷的私生子。”
“他在顾家没什么地位,但却很讨他二伯和顾爷爷喜欢,所以顾爷爷才将苏氏集团的股份代表给了他,严格来说苏氏的利益只关乎顾秋一人。他上次说顾家要帮我们,可能也是回去向他爷爷求救。”
言灵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种大家族的事情一般都很复杂,外人很难理清楚,他对此也没兴趣,倒是对顾平东这个名字来了兴趣。
“顾平东?你知道顾平南吗?”按年纪算,顾平南已经一百岁往上了,比顾家老爷子还大,但他还是好奇,因为名字太像了。
苏清浅摇头:“不认识,顾家爷爷一共三个儿子,分别叫平东、平西、平北,还有一个女儿不知道叫什么。”
言灵运呵呵一笑,说我就随便问问,那明天就去见见这位顾秋少爷,也感谢一下他那天仗义相助。
苏清浅见他总盯着自己,又羞又气:“你干嘛总看我。”她早已习惯了外界的各种目光,也早已免疫了,可不知为什么,每次言灵运看她超过三秒,她都会脸红耳热很不自在。
言灵运微笑道:“我好奇,你是从小到大都不爱笑吗?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笑起来真好看。”
苏清浅心跳猛然加速,都快到嗓子眼了,脸上的柔和瞬间消失,换上冰冷模样:“要你管,下次再看抠掉你的眼睛!回去睡觉!”
擦!这小妞吃炮仗了?干嘛突然发这么大火?我哪说了?言灵运不解,起身往外走,但真传自三位师父的不正经,和骨子里的贱性却让他不会就这么轻易离开的。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言灵运突然停下,转身冲苏清浅嘿嘿直乐:“长得好看不让人看,你这人真有意思,我偏看,偏看,就问你气不气……”
这人真是!苏清浅快气炸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耻的贱人!她脸色通红,抓起桌上一个瓷碗就砸了过去:“快滚!”
言灵运不躲不闪,伸手接住瓷碗,轻轻放到地上:“气大了上身,尤其是女人,生大气容易得乳腺癌,到时候会被切掉的,那~么大的东西,切了多可惜?”说完拔腿就跑。
“啊!你耻!”反应过来的苏清浅气疯了,抓起另外几个瓷碗用力往门口砸去,碎裂声清脆刺耳,伴着她的尖叫声在凌晨的夜色中传出去很远,惊动了家里的狗和草里的虫。
隔壁房子的二楼,苏谭站在窗口将一切看在眼里,哑然失笑。
身边的苏管家道:“老爷,小姐可是好久没发过脾气了啊。”
苏谭说:“适当发泄发泄也好,这丫头命苦,自从接手苏家产业后我就没见她笑过。”
沉默一阵,苏管家说:“只有心里在意才会被左右情绪,老爷,这位小言公子会不会骗小姐?”
苏谭轻笑:“不会,我倒是挺喜欢这孩子的。”
苏管家道:“老爷就那么笃定?为什么?”
“因为他是老陈的人,不了。”心里却在默默叹息:“如果没有压力和负担,清浅以前是最爱笑的。”
第二天闲来事,言灵运拿着根自制鱼竿到了苏家庄园外的湖边钓鱼,一边观察着四周地形,这里的风水布局很讲究,也没别的,就是随便看看,这是他的习惯。
到了下午,苏清浅下班回家,自从言灵运来了之后,郭长安也住进了苏家庄园,反正房子多,不差他一个。
六点半,三人驱车到了市里,居然还是上次那家西餐厅,想起上次点牛排的事,言灵运差点没笑出来。
下车后,苏清浅一个人走在前面往餐厅走去,全程没有跟言灵运说过话,郭长安小声问言灵运道:“这是怎么了?昨晚你俩不还眉目传情、恋情奸热么?怎么才大半天功夫就又变回以前的样子了?”
言灵运真想照他屁股来一脚,恋情奸热是这么用的吗?他没好气的假笑道:“我不知道啊,我怀疑是生理期来了,女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咱做男人要学会迁就,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