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低头,刚才还温柔似水的手一把掐住她的下巴,毫不留情的用力将她整张脸扬起来,迫使她看着自己。
像。
不仅那枚红痣像,眉眼的影子也像极了。
仔细瞧,江浸月眉眼间的样子跟记忆里的那张脸重合。
若不是知道那人已经死了,周稚京简直要怀疑眼前的人究竟是谁。
江浸月扬着头,那双杏眼黑白分明的瞧着他,活像只受了惊的小白兔。
红唇微启,她喃喃道:“浸月蒲柳之身,若能得将军爱护,此生此世绝不负将军。”
樱桃般的口中带出游丝一般的气息,娇媚的落在周稚京的目光里。
二人姿势密不可分,江浸月看的清楚他高贵的皮肤上被激起了一片疹子。
果然没错,这男人就是吃这一套。
周稚京没说话,眼神落在她颈间的红痣上。
十三年前,他错过一次了。
这次他想把人留在身边,就当是真的……
江浸月被他横抱在怀里摆弄了半天,早上起床梳了一个时辰的发髻被弄得松散。
她干脆扯了脑袋上摇摇欲坠的簪子,心里抱怨到:简直斯文败类!半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暴殄天物!
周稚京撇她一眼,像是会读心术一般:“你别是偷着骂我呢吧?”
“将军可别胡说,奴家哪敢呀?!”江浸月杏眼一眯,笑的谄媚。
得了周稚京的承诺,江浸月的胆子越发大了起来,她懒洋洋的倚在周稚京的怀里不想起身,一只胳膊支在他的肩膀上,悠闲的荡悠着。
许是刚才的亲密让她放松下来,柔弱无骨的小手像河岸边被风吹起的柳梢儿有意无意的从他坚硬的背脊上划过。
江浸月这双手经过训练比寻常人的更加敏锐。
饶是隔着衣物,她仍能清晰的感知到周稚京身上的疤痕。
一道一道错综复杂,像是乱成一团理不出头绪的网。
眼尾的红晕还未散去,她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周稚京出神:这男人在北境究竟过得是什么日子?好好的身子竟糟蹋成了这幅模样。
脑子跑了神儿,手上自然没了轻重。
“嘶——”
周稚京剑眉倒竖吸了口凉气,一把抓住江浸月乱动的小手:“干什么?谋杀亲夫吗?”
“胡……胡说什么呢?!”
江浸月被他露骨的眼神望着,脸烧的抬不起来。
看她满脸羞怯的样子,周稚京哑然的笑了笑。
啪
大手在那浑圆的臀部不轻不重的拍了一巴掌。
周稚京哑着嗓子:“起来。”
江浸月那张薄面皮羞的几乎快要滴出血来,她咬着牙听话的从他膝上跳下来。
还未来得及着鞋袜的脚直接站在地上,釉白的像是上好的白瓷。
“去,去把架子上左手边第二列第三行格子里的绿瓶子拿给我。”
周稚京纹丝不动的坐在椅子上,大爷一样的指挥着。
刚才被拍的那一巴掌还让江浸月有些羞愤,她恶从胆边生:“不……去”
去字还没说出口,抬眼就对上了周稚京惨白的脸。
刚才还冷峻的活阎王似的男人此刻虚弱的倚着椅背,那张鬼斧神工的脸上冒着细细密密的冷汗。
“将军,你怎么了?”
江浸月心里一慌:这刚抱上的大腿可别倒了啊!
老天爷你开开眼,救救小女子的新“大腿”吧!
“别怕,去把药给我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