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无忌惮!
手段磨人!
舒望赶紧小心的把她搀扶到梳妆台前,心疼得紧:“姑娘……您这样还怎么见那些姨娘啊?不然我去让她们都回去!”
江浸月看着镜子里有些发白的面庞,心知就是惊吓加上劳累,并不要紧。
“不妨事的,就算是今日不见,明日也是要见的,躲是躲不过,帮我梳妆吧。”
这钗子还没簪完,院子里就噼里啪啦的一阵想。
江浸月慢条斯理的找了个手镯戴上,带着笑意:“这是等不及了。”
舒望手脚麻利的将剩下的钗环攒好,仔细看了看并无不妥,才到:“真是不让人清净!”
江浸月是不在乎这些的,周稚京已经没有长辈了,她嫁了进来便是周府实际上的女主人,这些住久了的姨娘们心里自是不服的。
没关系,谁不服气,便让谁今日好好服气服气。
瞧了瞧镜子里的人儿,梳了妇人的发髻,更添了些成熟的风情。
阳光洒在身上,舒望忍不住咋舌,她家姑娘的五官虽不是最拔尖的,可身上这股子劲儿却实在勾人,就连她一个女人见了都忍不住羡慕。
江浸月晃着扇子,一步三顿的走了出去。
果然跟舒望说的一样,七七八八的姨娘们乌泱泱的站了一院子。
江浸月理了理身上的大红裙摆,上面的金线绣的芍药闪着刺眼的光芒,衣领处微微敞着,隐隐约约的露出昨日的痕迹。
衣裙掩不住的地方,那痕迹便光明正大的露着,没有半点要刻意遮盖的意思。
堂下的姨娘们瞧着,那斑斑点点简直比裙子上的金线还要膈应人。
“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下作东西,真是不知羞耻。”
声音虽小,却还是一字不落的传进了江浸月的耳朵里。
脚步微微顿了顿,舒望掺着她的手一紧,江浸月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波澜,她稳稳当当的坐在正厅中的主座上。
慢条斯理,一丝不苟的理好了裙摆,才慢慢悠悠的望着众人开口道:“大家伙快进来吧,正午的太阳烈,莫把各位晒坏了。”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江浸月眼睛一眯,乐呵呵的模样儿一时堵住了众人的不满。
只是这春日里哪来的能晒伤人的太阳,这新上位的夫人也是个张嘴就来的主儿,或许是太瞧不上她们,竟连客套话都懒得说圆满。
思及此,一群人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脸色七荤八素的精彩的紧。
都落了座,刚才还叽叽喳喳的一群人反倒是想被喂了哑药一般,成了锯了嘴的葫芦。
舒望将茶盏递过来,今年头茬的阳春白雪,上好的牙尖刚掐下来便连夜送来了京都,分到周府的拢共也就两捧,周稚京借口不爱喝,便都在了江浸月这儿。
她接过茶盏,油润的羊脂白玉捧在掌心传来的温润触感让人内心没有来的平静,底下的人不张口,江浸月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的喝着手里的茶,不着痕迹的打量着。
温水煮青蛙是在玲珑苑时跟红珏学来的本事,那些刚进苑里不听话的姑娘都是被红珏这么收服的。
红珏说过,不骄不躁,不言不语,静默才是抹杀人性最锋利的刀刃。
跟她这个入侵者相比,这些姨娘们怕是更沉不住气。
好在她江浸月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在进府之前她便早早的查过了,周稚京这一屋子的姨娘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一张张美丽的面孔背后夹杂的是混乱的各方势力。
五爷说,周稚京就是朝堂,看来这话没错,这一屋子的可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势力缩影吗?
周稚京这个朝廷新贵的身上究竟有什么让五爷不惜冒险亲自出现在周府?
眼前的一条条线搅在一起,理不出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