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的话,便去床上吧,床上,还更方便些。”周稚京压低里声音催促。
撇头看见那才收拾好的床榻,想起先前的疯狂,江浸月腰忍不住又是一酸。
紧咬着唇瓣抬头,有些恼怒:“将军惯会欺负人的!”
“不知好歹的小东西!”周稚京轻笑,戳着她气鼓鼓的脸颊:“本将军起了个大早拉下脸来专门去给你讨的药膏,你倒好,在这恶人先告状起来了?”
“将军早上是去给月儿讨药了?”江浸月有些不敢置信。
这是私密事,又是女人家用的,他堂堂一个将军,竟亲自去讨药……
“不然,你以为我去哪儿了?”
周稚京上前将人圈在怀里,仔细的瞧着她身上的痕迹,脖颈间红痣那儿尤其重,明显瞧着有些红肿,细细看去甚至有些破皮。
沾上冰凉的药膏,他细致的抹在那伤口处。
他弄出来的痕迹覆盖在挨打留下的淤青上,周稚京心头忍不住颤了一下,他想起那人,也是样的这般金尊玉贵娇娇嫩嫩。
两人的影子映在窗户上,慢慢的叠成一处,屋外伺候的丫头们瞧见了一个个羞的再也不敢抬脸。
“疼吗?”
仔细的擦完了药,周稚京才堪堪放过她。
江浸月红着眼眶,怯生生的点了点头,下一秒又飞快的摇了摇头:“不疼的。”
周稚京被她这样子惹得忍不住轻笑,“又哭什么?娇气死了。”
皱着眉头,江浸月躲过他伸过来的手:“这帕子!将军才刚擦过手的!”
“还嫌脏了?手上还不是给你上的药?”周稚京哑然,这小丫头当真是难养的很。
江浸月不做声,接过他手里的帕子,仔仔细细的将他的手擦干净。
垂着脑袋的小模样乖巧的紧。
周稚京扬了扬下巴:“去把药收好,连着抹三日,身上的印子很快便消了。”
江浸月点头如捣蒜,接过药,垫着脚一溜烟跑到梳妆台跟前儿,小叶紫檀精雕的梳妆台一靠近便有股让人舒心的檀香味。
拿着药,江浸月端坐在梳妆台前左右犯难。
是放在这好?还是放抽屉里好?不会被人瞧见吧?要不还是藏起来吧?
看她这幅小女儿模样,周稚京在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感情先前的精明模样儿都是装出来的不行?这怎么看都像个矫情的小姑娘。
放心不下,又嘱咐道:“放在匣子里好了,以后每日都记得按时上药。”
上完了药,周稚京还有别的事要忙,哄了两句便又走了。
舒望一脸喜滋滋的进来,刚一进门就瞧见自家姑娘趴在梳妆台上,不知道瞧什么,都入迷了。
“姑娘,这是什么呀?将军给的吗?”
江浸月点点头,视线依旧停留在匣子里。
青瓷的瓶子,润的像是山间的溪水一般,成色极好,若是她没走眼的话,这样药应当是出自宫里。
宫中能给周稚京这东西的……
难不成是哪个皇子?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江浸月猛地直起身子,将那药膏拿起来凑在鼻尖闻了闻了。
没错,活血化瘀的上好方子,这味道她熟悉的很,红珏那个药箱里充斥着这个味道。
白日里,江浸月的脸色突然惨白。
舒望是个赶眼神的,连忙闭了房门,小声道:“姑娘,是出什么事了吗?”
江浸月缓缓回头,捏着药瓶的指节泛着青色:“舒望,你说将军是不是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