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没人注意,从后院翻出了太子府门,七拐八拐的进了条小道,确认四下无人后,周稚京才上了那辆带着周府标志的马车。
周稚京倚在马车里,半闭着眼睛,一副悠闲模样儿。
周铎坐在一旁,余光瞥到自家将军左手的大拇指与食指交叠在一起不断磋磨。
只有紧张的时候,将军才会做这个动作。
新进门的侧夫人果然厉害啊!
“咳!”周铎清了清嗓子,假模假式的冲着车夫喊道:“府中急事,尽量快些!”
缩回身子又瞧了瞧周稚京,实在是没忍住:“将军,不然我回头去给你条串上好的手串盘,省的您这两个指头都快磨出火花来了~”
这臭小子……
闭着眼睛周稚京都能感受到额头上不断暴起的青筋。
“最近皮又养了?”
听他那后槽牙都快咬碎了的声音,周铎又是嘿嘿一笑,神神秘秘道:“将军放心吧,侧夫人虽遇上了些麻烦,但一时半会儿的不打紧,您别着急。”
“你怎么知道的?”周稚京有些意外,“平时叫你注意些侧夫人的动向,你不是还嫌我大材小用?如今这消息倒是灵通了?”
“那是自然!”周铎用力理了理衣领,昂首挺胸,像只斗胜了的大公鸡:“我呀~我自有妙计!”
周稚京这人像块冰团子,冷着张脸从来不喜与人亲近。
若非说有谁是他身边亲近之人,大概就是这位几乎是他一手带大的周铎。
那双比月光还犀利的眼睛在周铎身上停留了一瞬,接着又凉凉的合上:“你最近是不是跟侧夫人那个丫头走的挺近的?”
“还行吧!”周铎想也没想:“舒望跟着侧夫人进府,旁的人也都不认识,有什么事便也自然会讲与我听。”
周稚京嘴角翘起微妙的弧度,似笑非笑的接着问:“是碰上困难了会找你还是遇上高兴的事会与你说啊?”
周铎挠了挠头,少年的脸上露出了多年来少有的疑惑,他想了半晌,甚是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好像,好像都会,都会告诉我。”
看来是猜中了,前阵子就瞧着舒望那丫头看他的眼神不对劲儿,只是……这傻小子这怕是现在还没开窍呢。
小姑娘碰上个没开化的石猴子,真是倒霉咯~
周稚京抬起眼眸,瞥了他一眼:“你小子,可长点心吧。”
在马车上,周稚京已经听周铎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这几日他怕加重江浸月身上的伤,便借口兵务繁重,日日晚归早出,两人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本想着由着小姑娘闹个够了,等她来求的时候,自己再不慌不忙的出手帮她摆平内院的污秽,不成想,她还真就自己作腾出了个一二三来。
一进府,周铎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心里直犯嘀咕:这大白天的怎么府里阴嗖嗖的?
外院洒扫的、内院伺候的,就连周府里的一条狗今儿都是夹着尾巴走道,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有人谋害侧夫人被抓了个正着的事儿用不了一炷香便传遍了整个府,谁都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触霉头,个个都铆足了劲儿的降低存在感。
整个周府,安静的连跟针掉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你不是说,事态不严重吗?”周稚京轻挑了下眉头,偏头瞪了周铎一眼,压低了声音:“这气氛可不像是没事儿的样子。”
周铎一脸凝重的点头,拍着胸脯保证道:“将军放心,情报准确,侧夫人现在占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