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人到周稚京回来的这一个时辰里,这位新来的侧夫人什么也没做,单单叫人在太阳地里跪着,一直跪到了小将军回来……
此刻,坐在她面前,一身素白衣裙的江浸月像是一株长满了刺的玫瑰。
美丽的外表迷惑了众生的眼睛。
刺儿扎到手了,血流出来,香夫人方才醒悟,觉得后怕。
她哆嗦着后退,松开江浸月的衣角,避开这夫妻俩的眼神,喃喃道:“没有,没有人,我就是幕后主使,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没有,没有人。”
周稚京没了耐心,正准备发作,牵在一起的手拽住了他。
冷静的声音里带了些不易察觉的柔软,江浸月看着香夫人,缓缓的开口:“你的女儿好福气,我能瞧出来你是个好母亲,我也并不想用孩子难为一个母亲,所以,告诉我,告诉将军,事实的真相究竟是怎样的,不然……”
香夫人不是傻子,她自然听得出来江浸月在威胁她,也明白这是换取女儿平安最后的机会……
挣扎了半天,满身狼狈的香夫人终于还是散了吊在心口的那股子劲儿,整个人瘫软的栽在地上,眼神变得涣散:“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我的薇儿,文五姑娘!都是文五姑娘!将军看在薇儿也留着周家的血的份上救救我的女儿吧,求求您了,只要能救救薇儿您让我干什么都行,哪怕是要我的命!”
看着香夫人逐渐有些癫狂的模样,江浸月和周稚京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将人拖走,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江浸月的皮肤被闷得有些发红,她半躺在贵妃榻上,拿着包好的冰搁在脸上降温。
今日左右是无事了,周稚京索性换了身舒服的常服,跟江浸月一起挤在那小小的塌上。
“在想什么?还在想香姨娘的事儿?”周稚京侧过脸去瞧她。
往日里那张惯会撒娇的脸上少见的写满了严肃,那双杏眼圆溜溜的瞪着,活像只等着狩猎的猫儿,只要时机合适,就会随时亮出利爪。
不过……
有只会挠坏人的小猫儿也并非是件坏事。
听见周稚京的轻笑,江浸月有些不满的看他一眼,挪了挪身子,一本正经的回答道:“我是在想,这榻,一会儿不会塌了吧?”
笑意僵在脸上。
周稚京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嫌他胖。
……
他咬牙切齿的看着怀里的人儿,恨不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周铎同我说你在府里出事了,我抛下军务赶回来给你撑腰,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越想越气,周稚京索性低头在她颈间的红痣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啊!”江浸月痛的喊出声来,立刻缩起刚伸出来的利爪:“将军,月儿错了~”
小猫儿利爪虽伤人,肉垫儿却能哄得人心花怒放。
江浸月瞧着周稚京这飘远了的心思,赶忙叹了口气,妄图将他的注意力给拉回来:“这怎么又跟文五姑娘有关,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文家身上?”
只可惜,被小肉垫撩拨的周稚京暂时没有心思去想文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