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夹杂在热闹里。
受了惊吓躲在他怀里的江浸月小声的抽泣着,牡丹花瓣儿一般的唇被她生生的咬出了血,瘦弱的身子不住的发抖。
可怜些
再可怜些……
眼前害怕的瑟缩着的人与十几年前的那场悲剧慢慢重合,当初钟离家被血洗灭门,那些官兵拿着刀枪冲进去的时候蓁蓁是不是也是这般害怕的?
当初可有人能将她护在怀里吗?
抱着江浸月的手臂骤然收紧,心中如刀绞一般,痛的几乎不能呼吸了。
看着他紧抿着的唇峰,眼里的杀气越来越重,江浸月知道周稚京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了。
她张了张嘴,比方才还要委屈:“月儿实在是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文五姑娘竟下如此重的手,非要置我于死地!”
“你胡说!你这个婊子就会在京哥哥面前扮柔弱!冤枉我!我今日非要撕了你的嘴!”
文鸳儿嘴笨的要命,气的快要发狂了也骂不到点上,来来回回的就那么两句狠话。
真是蠢出生天了。
文鸳儿的叫嚣和江浸月的恐惧仿佛将他一把拉回了十余年前那场走不出来的噩梦。
好在,他早就从当初那个不受待见的周家小公子变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北境活阎王。
“五姑娘,我最后提醒你一遍,若你和你身后的文家还想平安享受你们的荣华富贵,那就管好你自己,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你。”
周稚京刀子一样的眼神吓得文鸳儿呆立在原地。
她丝毫不怀疑,只要她再敢骂江浸月一句,周稚京就真的会杀了他。
“明明……明明……”
看着周稚京一把将江浸月打横抱在怀里转身离开的背影,文鸳儿怨毒的看着江浸月那张嚣张的脸庞,心里暗暗发誓,她一定要揭穿这个心机婊的真面目!
翌日。
周稚京下了朝就早早的回了府里,回去的时候江浸月还在睡。
“日上三竿了,怎么还没起?”他挑了挑眉,无奈的看着床榻上那个蜷成一团的糯米团子。
舒望无奈,她可是叫了三回都没将人给叫起来,解释道:“许是昨日伤心过度了,姑娘早上起来过一回,要了些水喝,喝完就又睡下了。”
”嗯“周稚京轻手轻脚的坐在床边,搓了搓手,去了寒气,才小心翼翼的给她掖了掖被角。
舒望跟周铎交换了个眼神儿,两主子的感情好成这般,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心里自然更是高兴。
“不过……”周稚京话锋一转,看着舒望,声音依旧低低沉沉的:“舒望你这称呼往后该改一改了。”
“嗯?”舒望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站在一旁的周铎偷笑:“你这笨丫头!将军的意思是不能再喊姑娘啦,要喊夫人才对!”
“是侧夫人~”
躺在床上的江浸月突然开了口,她伸了个懒腰,赖在被子里不想起,索性裹着被子一蹭一蹭的挪到床边,从枕头上移到了周稚京腿上。
“醒了?”
看着那睡得朦胧的小人儿,周稚京没忍住,在那光洁又饱满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起来,我带你去看样东西。”
眼睛拼命的睁开了一条缝儿,江浸月仰头看着周稚京。
他暗紫的朝服还没来得及换,头发利索的束在脑后,精致的面容里带着刚毅,唯独那双望向她的眼睛柔情似水。
啧……这男人生的真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