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持神秘感,周稚京还专门找了条帕子蒙上了江浸月的眼睛。
好在江浸月住的院子离他的书房并不远,那路来回的走也熟悉的很。
周稚京问:“害怕吗?”
江浸月摇摇头:“将军牵着我呢,月儿不怕的。”
帕子蒙着眼睛,遮了大半张脸,余下一张玲珑的下巴,小嘴微张着,今日穿的是件方领的日常衣衫,领子的开口有些大,半遮半掩间隐约能瞧见锁骨红痣下方他昨晚留下的印记。
这么看起来,跟记忆里的那个人更像了……
“什么呀?”
听见书房熟悉的开门声,江浸月忍不住好奇。
周稚京突然松了她的手,没了依靠,江浸月有些慌乱。
下一秒,一直遮在眼前的帕子被人从后面解开。
突然睁眼,长而微卷的睫毛颤了几下,才勉强适应了这有些刺眼的光鲜,乌黑的瞳孔像是这世间最纯净的湖泊。
桌子上放着的是一盏梨花花灯。
同昨晚那只看起来一模一样。
昨夜,江浸月睡熟后,周稚京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他一闭眼就是江浸月哭着在他怀里说她的花灯被踩坏了,小姑娘哭的又凶又狠。
他有些烦躁翻了个身,睡梦中的江浸月似是感觉得到他的躁动,小手搭过来,有一下没一下的在他身上轻拍着安抚。
这一刻,周稚京的世界仿佛暂停了。
黑暗中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江浸月熟睡的脸庞,少女的娇憨与媚态浑然天成,她像极了蓁蓁,又跟蓁蓁全然不一样。
这夜好像格外漫长,漫长到江浸月手心的温热顺着他的肌肤蔓延覆盖了他的心跳。
“夫人您瞧!”一声不吭的周铎猛地从书柜后面闪出来,捧着一沓揉废了画稿:“我们将军真是浪费纸,我瞧着这些画的都挺好的,他偏不满意。”
“你小子欠打是不是?!哪都有你!赶紧给我滚蛋!”
被揭穿的周稚京有些气急败坏,他抬脚,没有半点犹豫的朝周铎踹去。
周铎身子一歪,灵活的像只滑不留手的泥鳅,三两步就蹿了出来,还不忘懂事的带上门。
江浸月拿起桌上的梨花花灯,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瞧了一遍又一遍,半天才憋出一句:“将军昨晚不好好休息就是来做这个了?”
周稚京摸了摸鼻子,脸上有些不自然:“睡不着,又没什么事儿做,就随便做着玩玩。”
做着玩玩?
废了那么多画稿?
“我很喜欢!”江浸月小心的捧了花灯,干净透亮的眼睛月牙儿一般的弯着,白皙的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笑涡。
她捧着花灯站在书房里,整个人松弛又娇媚,初见时的紧张已经全然消散,她好像已经融进了将军府。
“江浸月。”
周稚京长臂一挥,将书桌上的东西推到一边,一把抱住她放在桌子上,跟初见时一样。
……江浸月有些无语:“将军就这么喜欢在这张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