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药瓶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这太子妃光吃了吐的,直接给江浸月整沉默了,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能先沉默了。
见她不接,太子妃也不急,将药瓶不由分说的塞在她手里。
好不容易硬塞着江浸月收下了,她才满意的笑了笑,解释道:“周夫人可能有所不知,周将军因为拜春节的事儿已经在朝堂上闹过一回了,跟文尚书闹得很是不愉快,文尚书是朝廷的老人了,言官的力量不可小觑,那些人嘴一张,笔杆子一动,有时就能抵千军万马。”
江浸月挪了挪屁股,撇了撇嘴,有些不服气:“我家将军的千军万马都是北境苦寒之地真刀真枪的搏杀出来的,又岂是一介言官能轻易动摇的!”
“是!”太子妃点点头:“周将军有战功傍身,晟朝需要这样血气方刚的年轻将军去守家卫国开疆辟土,所以这些文官的话,他大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是太子呢?被困在这皇城中的太子呢?周夫人可想过没有?”
太子?
江浸月心头一跳,不知为何眼前突然闪过五爷的身影。
那日,五爷说过:将军就是朝堂。
难不成五爷所说的朝堂就是指太子?
“周夫人?”
太子妃的声音将江浸月从思绪里拉回来。
“为了太子,只能暂时委屈周将军与周夫人,本宫替太子谢谢二位了。”
太子妃眼中口中都是诚恳,她握着江浸月的手。
江浸月丝毫不怀疑,她若是此刻要求太子妃给她下跪才能息事宁人的话,太子妃会毫不犹豫的跪在她面前。
可……为什么呢?
江浸月忍不住心中的困惑:“太子妃与文婧安文姑娘不是闺中密友吗?”
“周夫人定是以为今日我是要替好朋友出气的吧,只是……”太子妃的眼神有些落寞,她避开了江浸月的追问的眼神,不想被看穿她的难过。
“只是人是会变的,自从本宫入了东宫,有些东西就悄悄的变了,没有人会永远容忍一个无时无刻不再利用自己的朋友,周夫人,让你看笑话了。”
太子妃落寞的样子让江浸月想起自己的幼年时期,那个时候,她身边也没有朋友,每日只有变态的考核和不断消失的“朋友”。
她那个时候也想现在的太子妃一样,无奈又落寞。
“本宫即座上了这个位子,就必须得跟太子夫妻同心,为了太子排除万难,不知道本宫所做的这一切,周夫人能理解吗?”
太子妃眼里的殷勤让江浸月似曾相识。
太子妃哪里是在求自己,她明明是在求生。
本不想搅进这趟浑水里的江浸月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妾身回去后定会劝着将军不再为难文家,但是……”
江浸月略思考了一下,还是说到:“但是文五姑娘若是不依不饶依旧做出威胁我性命与将军的事情,那妾身也是非反击不可的,只是妾身答应娘娘,后宅的事尽量后宅解决。”
这江浸月虽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实际同周稚京一样是个犟种,太子妃本想再劝,可又怕适得其反,只得先暂时同意了。
可是毕竟不是普通人家,这朝廷重臣的后宅就如同皇帝的后宫一样,从来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哪里又能分割的那般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