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受惊的事引起了周稚京的关注,他干脆住在了营中,要彻查此事。
江浸月一个人回去也是无聊,放在眼皮子底下倒是能更放心些,索性也跟着他住了下来。
钟离
钟离
……
长长的指甲戳进沙盘里,江浸月无意的在里面搅弄着。
“钟离?”舒望凑了过来,好奇道:“可是之前赫赫有名的钟离世家?”
江浸月点了点头。
“夫人怎的突然关心起钟离世家来了?我从前在五爷那儿的时候无意间听他说起过,钟离家一夜之间全死了,他还提到了一个名字,叫什么钟离浸的。”舒望一边帮她梳着头发一边说到。
不经意的话让江浸月的脊背有些僵直,灵动的双瞳微缩,摆弄着沙盘的手指顿住。
她舔了舔嘴唇,皱皱巴巴的道:“什么时候?在哪儿听见的?还说了什么?”
舒望有些意外,又怕她着急,赶忙道:“幼时,大概五岁那年吧,应该是在滁州五爷的分地之一,他那时将我带在身边侍奉,我去送水时无意间听到的,那次五爷好像与人发生了争吵。”
还有人?
一定是那件事的同谋!
“还有谁?!那人是谁?!”江浸月转头,一把握住舒望的手臂,指甲扣住手腕,迫切之色写在眉眼上。
被抓的有些痛,舒望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膀,她很少见到如此失控的江浸月,在她的印象里,江浸月一直都是运筹帷幄不急不躁的。
这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另外一人是谁,他们当时在书房里,五爷不让我进去,后来他们发现我在门口,五爷还收拾了我一顿,骂我偷听,我死咬着没承认才躲过一劫。要不是夫人今日突然提起钟离二字,我都快把这事儿给忘了。”
这倒像是五爷的行事作风,线索又断了,江浸月有些失望。
“夫人,怎的突然关心起钟离家来了?”舒望摸着被抓出一道青痕的手臂实在是好奇:“您现在已经是将军府的侧夫人了,可千万莫跟那罪臣一党有什么牵连。”
整个晟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钟离家就像是当今陛下的逆鳞,无论谁提起来都得倒大霉。
江浸月的眼里没了笑意,她出神的盯着那沙盘,出口的话轻飘飘的:“我知道,我知道……”
钟离家,又何止是当今圣上一人的逆鳞,亦是她的。
军营里一住就是三日,周家军的将士们也习惯了自家这貌美如花的夫人时不时的会突然出现来看他们休息,有时候还会给他们送好吃的点心来,一来二去便也都熟络起来。
周稚京今日又一大早便出门了,江浸月实在显得无聊,杵着脑袋在周稚京的太师椅里睡了一觉又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