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前脚刚从周稚京这儿走了,太子妃接着便开始在东宫中设宴。
“说是今年的牡丹开的特别的好,就算是大日头照着也照样娇嫩,所以请了许多官眷去呢。”
舒望拿着请帖,瞧来瞧去的新鲜的很。
天儿太热了,江浸月捧着碗冰镇的百合莲子粥坐在那儿喝了半天也没喝完。
正苦着一张脸发愁呢,听到那劳什子请假眉头拧的更紧了。
青瓷的勺子碰上和田玉碗叮当作响的,衬着那碗莲子更加清凉。
周稚京坐在一旁看新送来的军报,闻言抬了头:“你若不想去,可以不去。”
叮咚一声,江浸月将勺子搁下,她摸了摸小肚子:“去吧,总在府里闷着也没什么意思,再说了我还有个人情要还。”
当日江浸月敢直接闯刑场,还得多亏了红珏及时送来的书信,若不是有那些铁证,只怕她空口白牙的磨破了嘴皮也没人相信。
周稚京点点头:“到时候我送你去,然后再接你回来,我在外面守着,你安心去就是。”
好不容易消灭了那碗莲子粥,江浸月猫儿似的窝在椅子里消食儿,闻言轻笑:“将军怎么跟养孩子似的,我瞧着就那么让人不放心?”
“京都,皇权中心,行事还得小心些好。”周稚京的目光在那密报里没移开。
江浸月的目光也落在那密报上发呆。
隔了半晌,她才突然问了一句:“那日,是太子来过了吗?”
她的声音很轻,整个人像是从高处跳下来的猫儿。
拿着批笔的手一顿,周稚京脸上的表情微微凝固,下一秒又恢复了正常:“嗯”
他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成婚当日的后花园的场景突然跃出来,理智告诉他要谨慎,可无论如何,周稚京也没办法撒谎骗她。
“月儿你打听这个做什么?”周稚京装作不经意,心却如擂鼓一般。
“太子妃突然弄个什么赏花宴,该不会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江浸月一手支着脑袋若有所思:“上次太子妃点过我,要我劝着将军不要再跟文家打擂台,东宫是不是生气了?”
周稚京合上密折,看着江浸月的眼里闪着惊喜:“月儿不如去我营里给我做军师吧?这小脑袋怎么这么聪明?”
“将军!”江浸月被说的有些害羞:“说正事呢,您怎么又拿我取笑?”
今日天儿热,江浸月只穿了个披了件烟粉色的薄纱外搭在身上,未经修饰的乌发乖顺的散在身后,像是一块儿刚开采出来未经打磨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的璞玉。
周稚京朝她招了招手,将人一把搂过来,横跨着举起,坐在他腿上,贪恋的抚着他的头发:“我说的就是正事儿,你再等等,等京都事了,到时候我带你回北境好不好?”
去北境?
江浸月连想都没想过,在遇见周稚京之前,她甚至都觉得自己不能活着走出京都。
可现在她不仅成了声名在外的周夫人,周稚京更是要带她去北境。
北境……应该就能彻底逃离五爷的控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