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实在难听,江浸月的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
可这毕竟是东宫,是太子妃的长乐殿,没人会想不开在这闹事儿——除了文婧安这个神经病。
见江浸月被骂的脸色都发白了,景阳王妃实在于心不忍:“文家煽动学生控制舆论陷害忠良的事儿还没查清楚呢,怎么又有文家的人在这侮辱官眷?都说文老尚书德高望重,如今看来这家教实是欠缺了些。”
一番话将文婧安怼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她不甘的瞪着江浸月:“这是太子妃的席面,来的都是正妻,她一个侧夫人也配?”
话说到这份上,就是景阳王妃也不好再接下去了。
围观众人脸上的表情精彩的紧,风暴中央的江浸月却没事儿人似的,她安安静静的站着,低低垂着眼眸。
没人能看见她鸦羽般的睫毛下藏着的是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睛。
文婧安也知道自己说这话有些许过分了,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哪有往回收的道理。
更何况,现在周家跟文家的关系剑拔弩张,就算是过分又能怎样?!
“好了好了,这一清早的在这说什么呢?这么热闹?这东宫僻静,也就是你们来了,我这才能有些欢乐的劲儿。”
太子妃扶着止夏的手缓缓从殿内走出来。
江浸月迎着阳光看过去,太子妃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微笑,这笑容与她上次见得一模一样,就连嘴角上翘的弧度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这哪儿是笑容,这简直就是个盖在脸上的面具。
“太子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院子里的官眷乌泱泱的跪了一地,太子妃扫了一眼,眼神略微在江浸月的身上停留。
一身淡青色绘兰花的素色衣裙,在一群花枝招展的女眷里,倒有几分清新脱俗的味道。
还有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大约只是瞧着柔和罢了,上次嘱咐的事儿是一点没办到,现在文家与周家闹成这样,夹在中间为难的就是太子罢了。
太子妃眼角划过一丝戾色:这个江浸月并非是个善茬。
一个轻飘飘的眼神,止夏就明白了太子妃的意思,她冲着一直跟在文婧安身边不说话的文鸳儿使了个眼神。
文鸳儿立刻红了眼眶,从人群中爬了出来,一把拽住江浸月的衣摆:“周夫人,周夫人求求您放过家兄吧……”
江浸月心里冷哼一声,身体却打了个机灵,仿佛被吓到似的,也跟着跪在地上:“文姑娘这是什么话,这话可不敢乱说,妾可承担不起这么大的罪名。”
张嘴就要将帽子扣在她头上,江浸月心里冷哼了一声。
看来将军说的果然没错,什么赏花宴,明明就是鸿门宴,什么太子妃、文家姑娘还有这突然冒出来的景阳王妃,一个个的都是心怀鬼胎罢了。
两个人互相行礼,腰一个比一个弯的低,江浸月全然一副被吓到的模样儿,哭声闹声混作一片,整个长乐殿好不热闹。
太子妃立在原地,冷眼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