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谁哭谁就有理。”江浸月抬眼对上太子妃,语气不疾不徐:“我家将军,戍守边关十余年,开渠修路为北境筑起屏障抵御外敌,我请问在场的各位,我家将军,可担得起忠烈二字?”
一群养在深闺里的世家贵女,就算看了数十本话本子也想象不出来北境的艰苦。
周稚京的军功就是他周家能在京都屹立不倒的唯一原因。
无论她们有多看不起江浸月,在面的周稚京的军功时,都无法说出一个不字。
这群世家贵女瞬间变成了被水淹过的哑炮,就连一向嚣张的文婧安都移开了眼神。
江浸月冷哼了一声,被舒望搀着,一步一步的走到文婧安的面前:“你!不过是个家族用来联姻的棋子,嫁的夫婿比你大整整二十岁,进门就要被跟自己一样大的养女喊姨娘,一个家族的弃子为了找存在感像条疯狗一样不停的咬着我,有意思吗?”
文婧安的婚事早就成了京都世家茶余饭后的笑话,可她是太子妃的闺中密友,在东宫的地界上,从未有人敢如此大胆的将此事抬到明面上来。
“江浸月你个婊子!我要撕烂你的嘴!”
文婧安的巴掌毫不犹豫的抬起来,她顾不得自己最最在意的礼数,伤疤被人扯开当众展示,她恨不得立刻将江浸月千刀万剐。
只可惜,江浸月的手速比她的快多了。
啪
清晰的响声在文婧安的脸颊上响起来。
“啊——”文鸳儿被吓得尖叫,一向都是她的胞姐欺负别人,这样的场景着实将她吓得不轻。
“扇巴掌也得讲究手法,我可是赌坊里出来的——有名的赌仙,就你这笨拙的蠢样子还想打我?真是自不量力。”
江浸月脚后跟稳稳的站在原地,一丝摇晃都没有。
巴掌打在文婧安的脸上,话是说给所有人听得,可她的眼神却一直停留在太子妃的身上。
分的清大小王,是上赌桌前学习的第一条规矩。
太子妃眉头都没皱一下,站在场外安静的看着,甚至还离远了些,生怕被溅起的污秽沾染了裙角:“周娘子,莫要太过分了,文婧安的身后是文家与安家,你如此行事是将两家都不放在眼里吗?如此跋扈,也是周将军的意思吗?”
不愧是能同太子一起稳坐东宫之人,太子妃一开口,就帮她树了两家的敌,仿佛是她在无理取闹,是她刻意扰乱宴席。
江浸月看着她,状似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妾从宫外就听说了,太子妃是个惯会深明大义的,就算是东宫平日有小宫女起了争执太子妃都能聆听原委明辨是非,今日之事还请太子妃深明大义!”
说着,江浸月眼眶一红,一个深躬就弯了下去。
来的时候将军嘱咐过的,东宫最重视的就是面子,现在这情形她简直是腹背受敌,只得先把那高帽子给太子妃戴上。
她缓着哭腔继续道:“就算妾身身份卑贱也是我家将军八抬大轿正儿八经抬进周府的侧夫人,况且今日妾是接到了东宫的帖子,说是太子妃邀请妾身,妾身才敢前往的,来之前,我将将军特意说了,要我少说话别惹了娘娘不快,谁知道妾笨嘴拙舌还是扰的娘娘烦心了,都是妾的错,若娘娘要罚,妾绝无怨言。”
周稚京八抬大轿正经娶回家的侧夫人,这句话的分量足以让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