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不会什么正统的武艺,会的都是些杀人越货的不入流手段。
她这种人,对杀意的感知是最灵的。
太子的人还没近身,江浸月的每一根汗毛就已经立起来了。
这条巷子就在将军府的旁边,有胆子在将军府边上截杀将军侧夫人的一定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谁?!”
江浸月的声音像是寒冰化成的箭矢,硬生生的破开黑雾笼罩的夜色,将对面之人的杀意划开了个口子。
“周夫人,许久不见啊!”
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从巷子的尽头传来。
江浸月顺着那声音望去,人还没瞧见,便先瞧见了那顶油亮油亮的拂尘。
尖锐的声音伴着做作的姿态,来人正是太子身边最得脸的太监。
“东宫?”
她怎么也没想到,来的居然是东宫的人。
“夫人这是要去哪儿啊?”
“与大人无关。”
面对江浸月的冷硬,那大太监丝毫不放在心上,他笑呵呵的越走越近,直走到跟江浸月相隔一臂的地方。
就算月光昏暗,江浸月已然能看见他脸上让人难以忽视的沟壑。
大太监笑起来呵呵呵的,身上有股子呛人的胭脂味儿:“周夫人可知道周大人现在在何处啊?”
一提周稚京的去向,江浸月更是来气,忍不住阴阳道:“总不能是在东宫吧?”
“周大人,在扬州呢~”那大太监凑得更近了些,几乎是贴在江浸月身边,凑着她的耳朵,用气声道:“扬州的钟离世家,周夫人可有听说过啊?”
与她猜的无异,能让周稚京这么义无反顾消失的人怕是只有钟离浸。
“我不知道!”江浸月想要离开,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转身。
钟离浸这三个字就像是一头张着血盆大口的猛兽,在等着她自投罗网。
“是吗?!”那大太监的声音越发尖锐:“夫人若是再走!我只怕将军的扬州之行会没那么顺利了,你也知道领兵打仗之人最在乎的就是自己有个全乎的身体了吧?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断了胳膊断了腿儿的,咱们周将军少年英雄,这多可惜呀?周夫人也不希望这样的事儿发生吧?”
江浸月的脚步顿住,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将军同你的主子是盟友!残害盟友是东宫的待客之道吗?”
“哈哈哈哈哈,”那大太监像是听到什么了不起的笑话,仰头笑个不停:“奴的主子是君主,周夫人是不是昏了脑袋?想跟君主做盟友?要不要看看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呀?”
这话说的没留丝毫情面,江浸月的眼睛缓缓闭上,这一转身她就只能是钟离浸再也做不回江浸月了。
东宫书房内。
太子随便披了件衣服躺在榻上半眯着。
“爷,人带到了。”
“进来吧。”
这是江浸月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未来的太子,气度果然非凡,与生俱来的威严让人忍不住的想要跪拜。
“吾该怎么称呼你才对啊?江浸月?还是钟离浸?”
太子睁眼看着眼前这个倔强至极的女人,面前的五官与回忆里的那张脸一点点的重合,并没有想象中的相像。
“还真是女大十八变啊。”太子忍不住的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