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腥色红衣,带着嚣张的眉眼,霸道的占据着这里的每一寸空间。
江浸月就像是一双开在极北之地的冰霜之花,凌冽的寒气冲破骄阳一般的艳丽,从容的坐下。
“我就知道你一定回来。”
那是那组象牙骰子就是刻意挂给红珏看的,上面传递消息的暗语只有她们二人才懂。
红珏面前已经摆着三个空酒坛子,面上泛起红晕,眼底却依旧清明。
似醉非醉的倒了碗酒递到江浸月的面前。
江浸月摇了摇头:“你知道的,我不爱这些。”
“是啊!”红珏看着她,自嘲似的:“你自然不在意,从前你是玲珑苑裹着仙气儿的赌仙万人崇拜,如今你是将军府的侧夫人地位不凡,而我,从始至终不过是阴沟里的烂泥,我这种烂泥就爱这些!”
“发什么疯?”江浸月一把躲过她手里的酒:“出什么事了吗?”
红珏看着她,苦涩从嘴角蔓延:“你让我去查的事,我查过了,这是最后一次,江浸月你自己去送死吧,我不干了。“
她点了点桌上那张纸,推了过去。
五爷的后面是景阳王府。
红珏叹了口气:“你听到最近京都的风声了吗?景阳王似乎并非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闲散王爷。”
攥着那张纸的手有些微微出汗,江浸月将那纸条重新叠好,手指一勾送入雀跃着的火苗中。
直到指间的那一抹灰烬都消失不见了,她才堪堪开口:“景阳王妃找过我,说景阳王与夷月族有勾连。”
与外族勾连的事情着实震惊到了红珏,她目光似是要烧起来一般:“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亲王与外祖勾结养兵,除了意在谋反之外不会有第二个理由。
“国丧之日,就是你我离开京都最好的时机。”
乱,才会生变。
江浸月和红珏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要想再寻一个比国丧还乱的时机,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不会成功的。”
再知道景阳王和外族勾结的这一瞬间,红珏的心彻彻底底的死了。
“一个心在王位却不得不做小伏低忍了数十年的人圈养了我们,你觉得我们真的能反抗的了吗?”
一但失败,就是把命赔上
若是不赌,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红珏自嘲似的笑了笑:“阿月,我不是你,我没有能豪赌的心态和勇气所以我只能做玲珑苑的老板娘,我赌不起,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之前帮你做的就当是敬大家伙多年情谊,往后,你自求多福吧。”
江浸月怎么也没想到,今日,红珏竟然是来拆伙的。
没有人会用自己的命开玩笑,虽然不愿意,她却也能理解。
坐在层层幔帐里,看不清楚外面的景色。
江浸月的手不自觉的伸手去抓那幔帐,这些虚无又缥缈的东西就像是困住她的京都城。
被囚者不应当规规矩矩挨罚,应当刺破幔帐冲出城区,自由才是对生命最诚挚的敬畏。
红珏走了,周稚京不知去向,江浸月几乎是落寞的回到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