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江浸月的命相要挟,她不怕,再次被囚禁她宁愿选择去死。
可周稚京不行,周稚京什么都没做错,仕途一片光明,是整个大晟朝最有前途的少年将军。
一想到那个在马背上肆意的人会死于权谋之下,江浸月的心忍不住的痛起来。
还没结痂的手用力的摁住心口,伤口裂开,江浸月胸口的衣服被染上大量的血迹。
“水!”
嘶哑的声音难听的要命,可不知为何,这关头她想起周稚京来,若是他在的话一定会闭着她喝各种养嗓子的汤水,还会抱着她哄她怕她生气。
当日当街拦车的时候,江浸月也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为了周稚京放弃做梦都渴望的自由。
“还知道要水就好!”太子妃满意的站起身,对着身边的止夏吩咐道:“带江姑娘去我那儿,好好洗个澡,你瞧瞧好好地姑娘这都没个人样了!”
走出密室的时候,阳光刺的江浸月眼泪留下来,往日那双灵动又娇媚的眼睛空洞的有些可怕。
她终于愿意活下来了,可活下来的好像只有一副皮囊而已。
接下来的日子,她日日都待在太子妃的偏殿里,每日叫吃饭就吃,叫睡觉就叫睡觉。
没有事儿的时候就一个人在角落里缩着,一动不动,一句话都不说。
外面如何了她不知道,周稚京回来了没有她也不知道。
她就像是太子妃寝殿的一个摆件儿,除了会呼吸之外没有任何特别的。
从扬州赶回来的周稚京第一时间没有回周府,而是去了东宫,他将在扬州查到的跟景阳王养私兵的事从头到尾详细的讲了个遍。
再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膳时间了。
“小呈?你怎么守在门口?”
周铎和周稚京看见守在门口的周呈有些意外,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还以为这个别扭的小子又因为自己没能跟着去闹别扭了。
“别生气,这次扬州真的是危险,你都不知道,我和将军这一路上遇到过多少截杀!”
周铎搂着周呈的肩膀半开玩笑似的哄着。
周呈一把掀开哥哥的手,看着周稚京的脸色越发难看,那是种近乎病态的苍白:“将军,出……”
“下次!”不等他说完,周稚京便打断道:“下次出去的时候我不带你哥了,我带你去!本将军说话算话!”
“不是!”周呈舔了舔嘴唇,脸色又白了三分:“我是说出事了!”
出事了?
周稚京和周铎的脚步顿住,二人一起回头,齐刷刷的看着周呈:“什么意思?”
“夫人,夫人出事了。”周呈的声音越来越弱,往日里傲气的小脑袋深深的低着,不敢看将军的眼睛。
“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明白!”周稚京一把推开周铎,将周呈拎到了自己跟前儿:“什么叫夫人出事了?”
被拎住衣领的周呈吓得闭上了眼睛,咬着牙道:“夫人,夫人失踪了!”
回来的路上,周稚京想过很多,江浸月会生气,会不理他,会跟他闹。
他都想好了,无论她怎么发脾气,这次他都要原原本本的给她解释一遍,无论她有多生气,他都照单全收。
可怎么也没想到,人,居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