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了看耀眼的太阳,伸手摘掉了脑袋上的斗笠,去了面上的面上。
回家了,偷偷摸摸的会被祖父笑话。
太阳刺的人眼睛有些睁不开,尽管如此,她还是看见城墙上两个看清楚她容颜后迅速消失的背影。
在扬州,没有人能瞒得过五爷的眼睛。
她勾起嘴角,无所谓的笑了笑,抬脚迈进了这座多年未归的城。
扬州城里的一切似乎跟她离开的时候没有太多的变化,就连城东头那个貌美的酒铺老板娘都还在骂自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记忆力那个一挨骂就哭的小少年已经长得跟他母亲一样出众了。
“客官,您想喝点什么?”
酒铺少东家看见江浸月的那一瞬间,眼睛一亮,下一秒拿着单子晃到了她跟前,还不忘找个最帅气的角度。
“桑梅酒。”江浸月笑了笑,却没往那酒单上看一眼。
那老板娘只一眼就认出了她,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
她拿着算盘追着那儿子骂道:“还不赶紧去看酒,一天到晚的没点儿正事!老娘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祖宗!”
“好嘞,美人儿就是有品位,一点就是小店的招牌,您稍等,我去去就来。”
酒铺少东家灵活的夺过了来自老母亲的夺命连环追,这步伐和身姿一看就是打小挨揍挨出来的经验。
带他身影消失在后厨,那老板娘才放下手中的算盘,小声道:“姑娘怎么又回来了?”
“有些事情没处理完,我想来取回我的东西。”
江浸月的嘴巴没动,外人看起来她仿佛是在一心一意心上老板娘的美貌一般。
“不要说话,有眼睛,我取了东西就走。”江浸月不想再有任何人因为自己而牵扯上麻烦。
老板娘看着她欲言又止的转头进了酒房。
江浸月取了酒,尝了一口之后,将银子留在了桌上,转身便离开了。
老板娘看着她的背影,不知为何心里泛起一股悲凉,她心中隐隐觉得,这次之后江浸月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店里了。
江浸月挑了间离过去的钟离府最近的客栈,她选的房间推开门就能看见昔日的钟离府。
自从十多年前那一场大火将钟离府烧了个干净之后,历任州府上任第一件事就是要修缮钟离府。
只可惜,每次只要一对钟离府东宫便会频频发生意外,不是有工人莫名死亡,就是有工人莫名疯了,久而久之扬州城内人人皆知这钟离府闹鬼。
据说——是怨气太重了。
每次听到这样的传闻,江浸月就忍不住想笑。
钟离家数百成千口人无辜横死,他们的怨气几乎会飘荡在扬州城每一寸角落里吧!
慢慢的钟离府就成了扬州城内有名的鬼府,一到夜幕降临根本没有人敢往那跟前去。
江浸月遥遥看着里面的破败景象,她比扬州城的任何一个人都清楚钟离府根本就不是什么鬼屋,所谓闹鬼的传言也不过是有人故意为之罢了。
她这次回来,就是要堂堂正正的回钟离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