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糯扑进郝嫂子怀里嗷嗷哭。
联防队听群众们七嘴八舌地说了一通,问那老婶子,“你说说这孩子叫啥名?”
老婶子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程秀喊糯糯,“告诉叔叔,你叫啥名”
重新回到亲妈怀抱的糯糯哭哒哒说:“小名叫糯糯,大名叫大糯糯。”
郝嫂子忙呼喊,“对对对,她就叫糯糯!”
群众们瞧明白了,感情这是当街抢孩子的,编排故事忽悠人呢。
谁家都有孩子,稍微一代入各个气得火冒三丈,也不管联防队在不在蜂拥圈着老婶子一行人,抡起拳头就打。
联防队以前管盲流,都是民兵性质,这会被群众们挤到外头去也不吭声,只叨叨这事儿管不了,得喊公安来才行吧。
联防队队长喊队员去把公安喊来。
有人应了声,慢吞吞的出列,一步三摇晃,悠哉游哉的往外走。
刚才的瘦高个被打得嗷嗷叫,声嘶力竭地喊,“我只是偷东西,没拐孩子啊!”
程秀不知道打得兴起的群众们有没有听见,或者是听见了也不管,反正她听得很清楚,一看坤包被划开了一个口子。
联防队队长指了指腮帮子,“有些三只手就爱把刀片藏嘴巴里躲检查,招数多着呢。”
就这么一会功夫,群众们已经把那几个人打晕了。
也不知道谁的奇思妙想,有人贡献出保温杯,群众往拍花子嘴里灌热水。
天气多冷啊,保温杯里的热水那可都是冒着烟呢,顿时就把几个昏厥过去的拍花子烫得死去活来,嗷嗷在地上打滚。
联防队带着公安姗姗来迟,刚刚好把几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拍花子抓起。
郝嫂子抱着糯糯还浑身打着哆嗦,双腿发软的要去跟着公安录口供,报了电话号码让程秀往自家男人的单位挂个电话,她脑子乱得很,这会就是亲自打电话都说不明白。
边上就有公共电话亭,程秀也没耽搁,自掏腰包打的电话。
她交代得很清楚,吓得对面魂儿都飞了,一通谢之后就要撂了电话赶紧上公安局接媳妇孩子去。
这么一耽误,到了下午程秀才坐上通往市里房管局的有轨电车。
她上的站比较靠前所以还宽松着,虽然没位置但好歹还能自由选择个站位。
有轨电车往后开了两站,乘客一波波的闷着力气往车上挤。
车上的乘客像沙丁鱼似的贴着,喊着‘满了满了’。
售票员总能再塞上来几个,直到塞不下了,连自个都上不去了才喊,“让个位,我不上去车开不了!”
一阵西索,密不透风的车厢里愣是又挤出个巴掌大的位置让售票员上来。
程秀像是纸片人一样被左右夹击着到了目的地。
不光是她一个人喊‘下车’,可是大家伙都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