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田咬着牙,躬身施了一礼直呼不敢。
“微臣只是想问问,他们身犯何罪,竟然劳动殿下用了私刑。”
萧齐瞟了一眼还在回魂儿的左谦,说:“左大人,你来说。”
一码归一码,左谦还不敢违背萧齐的王命,摇晃着站起身子,向张恒田解释了先前的一切。
张恒田听完,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他日防夜防,却万万没想到萧齐竟然会自己派人去查探四县的情况,这小子把他和焦郁等人都耍了。
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跪地请罪。
“微臣御下不严,一时疏忽竟酿成了如此祸患,还请殿下降罪!”
萧齐瞥他一眼,挥挥手示意他起身。
今日他可是打算一网打尽的,只是一个御下不严定夺罚没张恒田几年的俸禄,最狠不过降级留任,自己一走说不定他又会官复原职,如此不痛不痒的惩罚,岂能消他心头之恨。
“御下不严这个罪名你还是得担的,不过这事儿也不能全部怪你,这些人在辖地一手遮天,想要瞒过你亦是易如反掌。”
“幸好本王嗅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将他们一并铲除,否则还不知道有多少百姓要遭受他们的荼毒。”
“是是是,还是殿下明察秋毫,殿下英明神武!”
萧齐谢绝了这通马屁,摆摆手说道:“本王原打算明日动身西进,却没曾想渝州四县出了这档子事儿。那几人在辖地作威作福多年,想必各地早就怨声载道,本王打算亲自下去走走安抚一下百姓,西进的事儿再放一放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张恒田自觉多说无益,他现在只想赶紧派人去四个县,把那几个浑蛋的家翻个底朝天,看看有没有什么可能牵扯到自己的证据。
“本王累了,都回吧!”
庆王下达了逐客令,众人也就悻悻的往回走。
不料还未走出多远,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地面颤抖了数下。
“地龙翻身,保护殿下!”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众人纷纷四散开来,找寻能够藏身的地方。
憨牛猛地朝萧齐扑了过去,想过要把他挡在自己的身下。萧齐恶心的往旁边一散,顺手拽过身旁的绿萝,然后静静的看着那一个个慌不择路的身影。
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地面重归平静。
萧齐掸了掸溅到身上的尘土,心道:给不笑的炸药是不是多了点儿,他该不会把那些灾民都炸死了吧?
“殿下,殿下。您无碍吧!”
“谢天谢地,您没事儿就好,您若是有什么闪失,微臣也不活了!”
张恒田善于把握机会,第一时间朝萧齐冲了过来,见他身上只是落了些尘土,就装出一副如蒙大赦的样子。
萧齐没有搭理他,而是朝着那些趴在草里,藏在树后,把屁股撅得老高的一众官员喊道:“把人都散出去,看看可有百姓受灾!”
可话音刚落,一个亲卫就一脸惶急的冲了进来,大声禀报道:“启禀殿下,城南一处山谷发生坍塌,里面发现大批灾民和尸骨!”
张恒田心里咯噔一声,双腿发软栽倒在地。
他知道,自己这次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