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齐正在书房里写写画画,听到下人禀报鲁国公求见,便笑着停下了笔。
“哎呀呀,寒舍简陋,怠慢老国公了!”
一进客厅,萧齐就大笑着说起了客套话。
椅子上的齐天奎见到萧齐一瘸一拐的进来,连忙起身迎了上去,一边走一边不好意思的说道:“老臣冒昧前来,打扰殿下休息了。”
说着他伸手搀着萧齐,将他引到上位。
“老臣刚刚回京,听闻殿下受伤了,于是带了些蜀中的药材,还望殿下能够收下!”
萧齐拱拱手道了声谢,然后请齐天奎落座后,笑着说道:“老国公实在客气了,您和我父皇乃是从小的玩伴,更是国之栋梁,若不嫌弃小子就叫您一声齐叔叔如何?”
齐天奎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您是亲王,我是臣子,岂能僭越!”
虽然嘴上这么说,齐天奎心里却是颇为感动。不管他是否出于真心,但至少给足了自己面子。
谁说庆王混账废物的?我看他比大多数人都懂礼数!
想想其他几个皇子对自己不屑一顾的态度,尤其是老二更是对自己呼来喝去,除了他们似乎只有已故的太子曾如此称呼过自己。
见齐天奎嘴角微微上扬,萧齐心道:这老家伙果然吃这一套。于是趁热打铁道:“使得!一定使得!齐家三代忠良,叔叔作为兵部尚书,更是亲自入川镇守西南,令吐蕃闻风丧当,不敢下高原一步。如此功绩,小侄叫您一声叔叔有何不可?”
齐天奎终于绷不住了,一脸堆笑捋着胡须,朝萧齐拱拱手道:“既如此,那老夫就受下了。”
说着,他突然叹了口气,又道:“可惜,从今往后老夫不再是兵部尚书了!”
萧齐早就知道今日齐天奎光着脑袋从皇宫里出来的事情,他没有点破,而是故作好奇的问道:“哦?好好的兵部尚书为何不当了,莫非是叔叔厌烦了?”
齐天奎无奈的摇摇头,旋即便将今日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完他的话,萧齐恨恨的将杯子摔在地上,“既然父皇不管,那我来管!”
他蹭的一下站起身,冲外面大声嚷嚷:“许汉,许汉,你他娘的死哪儿去了!”
许汉正领着几个亲卫蹲在厨房里吃着烤鸡,听到王爷在喊自己,也当作没有听见。
旁边一个憨头憨脑的糙汉子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反应,好心提醒道:“许叔,殿下在叫你呢,好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许汉白了他一眼,抬手一巴掌抽在了这个夯货的后脑勺上,骂道:“就你耳朵好使是吧,那今晚你滚去值夜!”
汉子不敢还嘴,嘟囔了一句又埋头大吃起来。
自打那天从绣春阁回来之后,这群小子私下里对庆王感恩戴德。许汉不想解释太多,担心一但自己把王爷算计老国公的事儿说出来,会破坏他在这群人心目中的形象。
于是干脆起身掩上了房门,任凭王爷怎么叫唤。
“反了,反了,本王说话不好使了是吧!”萧齐被气得面红耳赤,回过头喘着粗气对齐天奎说:“齐叔叔,小侄的亲卫有限,要不小侄连夜去蓝田大营调兵,一口气灭了那群王八蛋!”
听到这话,齐天奎将刚喝进嘴里的茶水猛地喷了出来,连忙安抚萧齐让他消消火气。
“殿下,殿下,使不得!要是动了大军,陛下那边可不好交差啊!”
他听老妻说过最近萧齐的作为,当他听到萧齐一人一马截杀突厥使团的时候,忍不住叫了一声好。
又听他在麟德殿外,用奇巧赢了突厥公主,将她拐进了庆王府,齐天奎不由得拍手称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