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郁骑在马上,一摇一晃怡然自得,偶尔和同行的官员们说说玩笑,不知不觉便已经走了半日。
他的心情很好,确切的来说,自从得知庆王没有把自己换掉后,他的心情就一直很不错。
原以为晋王推掉了宣慰使,自己再也没办法去蜀地立功,却没曾想庆王竟然没有做任何改动,直接把晋王的原定的那套方案全盘接了过去,还接得无比干脆。
这无疑是让他们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同时又对此次赈灾充满了信心。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鲁国公齐天奎,他是皇帝钦点的人,晋王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临走前,晋王嘱咐过他们,尽量不要和鲁国公发生正面矛盾。据说,鲁国公因为他儿子被打的事情,对晋王已经有了看法,万一出了事,说不好到时候老家伙连一点情面都不会留。
相较于焦郁的愉悦,张怀德就走一路叹了一路的气。
他堂堂正五品,长安县令当得好好的,却因为庆王府的一场大火硬生生被皇帝降了三级,成了从六品下的司农寺屯田监。
原本此次前往蜀地的是司农寺的一位少卿,却因为庆王的一句话就换成自己。
据说蜀地多蛇虫鼠蚁,还有许多烟瘴之地,自己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哪里受得了这种罪。
“该死的萧齐,火又不是我放的,你干嘛要折磨老子?”
“阿嚏!”
萧齐重重的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打算换个姿势继续睡觉。
绿萝一边帮他整理头发,一边问:“殿下,那个司农寺的小官儿临走的时候,抱着自己的妻女哭得老惨了,您干吗放着司农寺的少卿不用,偏偏选了这样一个胖子?”
萧齐轻轻抬了抬眼皮,“哦,你是说那个张怀德?他不是管屯田畜牧的吗?蜀地恰恰就是产量重地,但是这次遭了灾百姓恐怕难以维持生计。我想着能不能借这个机会,调整下蜀地的农产品结构。”
“那个司农寺少卿我见过,长了一副奸猾的嘴脸,不如白白胖胖的张怀德看着喜庆。”
绿萝掩着嘴偷笑,她就是喜欢听殿下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虽然听不懂,但却很有趣。
当当当!
有人叩响了窗棂。
掀开帘子,就瞧见了齐天奎的那张老脸。
“殿下,太阳快要落山了,咱们是不是该休整了?”
萧齐点点头,恩了一声,“虽说救灾如救火,但也不急在这一时,老国公辛苦,去安排吧!”
说完,他眼睛瞟到了齐天奎身后那个青年人,有些吃惊道:“齐文佐!你怎么也来了,你的腿接上了?”
齐文佐在长安没少被萧齐欺负,对这位长安城第一纨绔怕得紧,听到萧齐叫自己的名字,哆嗦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齐天奎见儿子露怯,一巴掌抽在了他后脑勺上,“殿下在问你,说话!”
齐文佐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拱手行礼,小声道:“劳烦殿下挂念,微臣的腿已经接好了,只是伤势尚未痊愈。”
看他说话都吸着凉气,萧齐有些不忍,埋怨齐天奎,“老国公何故如此,此去山高路远,文佐要是有什么闪失,你让本王如何能心安?”
齐天奎瞪了儿子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