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府。
原本应该阖家欢乐的宴会,现在却嘈杂得很。
宋晴儿跪在父亲跟前,担忧祖母的同时又害怕许枫会出事,正往旁边瞥瞳孔骤缩。
原本该在此处的人忽然消失!
她顾不得父母的目光,四处张望。
千万别在这和贵人起了冲突,否则凭宋晴儿的身份。
如何能保住他?
郎中还未抵达,许枫半跪在老太太跟前。
周围的女眷诧异,但又顾忌男女大防不得动手动脚。
虽然开口呵斥、威胁,却是雷声大雨点小。
许枫自顾自动手,探老太太鼻息。
粗重且急促。
“你这人好生无礼!竟敢在我相府胡作非为!还不快点来人把他拖走!”
“市井小人改变不了的粗鄙,好个妹妹,竟然把这泼皮带来寿宴,气晕不成还要谋害?”
“护院呢?都站在那干什么!还不快将他拖出去,许枫我劝你放开手,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
许枫的所在所为落在相府众人眼中。
亲眷顿时脸色惨白。
须知老太太如今正虚弱,倘若手落在脖颈……
他们只能怒声威胁。
不断唾骂着,希望许枫能分清轻重缓急。
但那位自始至终都没有抬眼。
任凭身后唾骂滔天。
仔细检查老太太的症状,那双眼犹如深不见底的古井。
左相那颗心随着他的手动作,七上八下。
好好的寿宴变成这样!
他恨呀。
恨那个不成器的女儿嫁给穷秀才受苦还执迷不悔。
恨眼前这扶不上墙的烂泥竟然敢在母亲寿宴闹事。
更恨当初的自己。
竟然走眼看中这畜生!
如果许枫想对母亲不利的话……
喜事变丧。
左相连忙上前两步,向背对自己的女婿大喊。
“许枫!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答应你,放开我母亲,否则你无法活着踏出相府。”
“来此究竟图什么?黄白之物还是别的?”
他已经将能许诺的都摆在明面上。
只希望许枫听到这些能松手,等大夫赶来。
母子血浓于水。
他如何能坐视不理!
也有左相已老的原因,心肠没有年轻时硬。
而宋涛。
与他形成反比,毫不犹豫的走到旁边,将御赐的宝剑拔出,寒锋直指许枫。
“畜生!快把祖母放了,否则我要你命!”
宋涛后悔顾忌相府的颜面,将这对夫妇放进来。
否则也不会发生这些。
宋刘氏闻言,眼神微凛将目光放在跪地不起的宋晴儿身上,当即动身来到她后面。
一把揪住这人的头发。
满心都在祖母与许枫身上的宋晴儿根本没察觉有人靠近,自然躲闪不及。
“你这个扫把星,今天如果不是你来,祖母也不会昏迷,被那家伙钻空子!”
“干脆死在外面,别祸害相府!”
说完抬手就想要打下去。
却被宋母给拦着。
她此时脸色也是难看至极,但知晓绝不能继续下去。
再闹相府的颜面真的要扫地了。
众人环顾四周。
来贺寿的官员无不面露菜色,没想到会撞上这出。
原本送来礼物,喝杯水酒全了官场情谊。
岂料免费撞上出大戏。
“左相大人有家事处理,我等也不好逗留,今日天色不早要不改日再宴?”
“宋老夫人情况不妙,依下官之见,还是先请郎中诊治,待身体痊愈再补办寿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