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同僚,晚上还得回去当班,身上的红衣没换,倒是的确引人注目。
但还是没有打消对中年人的敌意。
正常人。
没事可不会联想这么多!
“小九爷你是不知道,近来咸阳城讨论此事热闹的很,尤其是关心小九爷你的身体健康。”
“不过倒是有许多人提过一嘴。”
“说是那些贼人,身世似乎都很凄惨,这才被人利用,原本是无意走上了此路。”
“有几位还想联名上书,请求宽恕处理这些贼人呢!”
中年人就像没有眼力见似的,自顾自的开口。
他本不想搭理。
但听到这话后不免愤怒。
“人生在世,定然没法事事如意。”
“但能尽量问心无愧。”
“不成为自己讨厌的那种人!”
“他们做出选择前,就能预知到结果,可还是这么做了。”
“难道他们杀害的黔首,身世就不凄惨?”
中年人笑笑。
没赞同,也没反对。
而是感慨。
“或许,有了能保障他们最基本生活的律法,有一部分贼人,应该不会沦为穷凶极恶之徒吧!”
这话其实在理。
颠覆了大明的闯王,最开始走上不归路的原因只是被拖欠工资。
维也纳艺术学院也不会想到,就因为他们两度拒绝一名奥地利美术生,让对方的梦想变成了征服世界。
但赵牧一对中年人的核心理念嗤之以鼻。
“没有经济的支撑,一切律法都不过是空中楼阁,着不了地。”
中年人好奇反问了句。
“经济?莫非是经国济世之意?”
赵牧一自知失言。
遇袭一事,是意外,有太多人关注他也没办法。
他应该低调行事才是。
如今却跟一个陌生人聊天,还无意透露了现代词汇,实在不该。
他摇了摇头。
在中年人的挽留声中埋头离开了。
他说的经济。
是后世中关于生产力还有生产关系的一种称呼,跟钱挂钩。
经济决定上层建筑。
这在后世,是初中生都知晓的真理。
一个政策再好,一样举措再利民,没有拥护者,没有实施者,最后都会成为废纸一张。
换句话来说。
没有好处,没人办事。
宋朝的王安石就是不懂这个道理,搞得上下都是敌人,各种变法举措被下面人阳奉阴违,越变法,老百姓就越苦,最终难逃潦草收场。
不说如今处处都需要用钱的大秦,就是华夏国力巅峰的盛唐,都做不到全面推广中年人口中说的保障制度。
当然。
以现在华夏的人口,要是能有曲辕犁加上土豆,红薯这种高产量作物,还是有机会的。
问题是这可能吗?
回到了茶馆后,众狱卒还在吃喝。
后厨忙活着的小宴姐悄悄提了他一脚。
“今个儿你就别回咸阳狱了,你姐夫不在,到姐家住。”
咕咚——
“姐,这样不太好吧?”
赵牧一假意咽了一口唾沫回道。
小宴姐先是一愣,红晕飞快爬满双颊,又踢了他一脚。
“要死啊你!”
“爱去不去!”
待到小宴姐离开,一旁的李铁才挤了过来,并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九爷,死过一次后就是大胆。”
“这只母老虎也敢惹!”
赵牧一转头,张口就喊。
“小宴姐,铁哥说你……唔唔唔!”
李铁一把捂住了他的嘴,还心虚的瞄了眼正听狱卒们吹嘘的姐夫,这才松开他。
“照顾你这么多天了。”
“今个儿的青川轩你请!”
赵牧一都惊了。
然后坚决的拒绝。
“我大病初愈,怎能去如此伤身之地!”
半个时辰之后。
“九爷。”
“待会儿槐儿就要起舞了。”
青川轩雅间内,槐儿眨了眨眼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