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时当着靖佚的面,面无表情地理了理衣衫,慢条斯理地问他,“靖总有什么话,非要当面说?”
看着傅容时眼尾的欲色,靖佚觉得嗓子有点痒。
他忍不住咳了声,因为心中带着怨气,所以话音里不自觉就带了三分讥讽:“傅少真是年轻,昨天晚上还在洗胃,今天就有力气进行这种重体力劳动了?”
尽管什么都没发生,但许轻辞仍旧尴尬。
她和靖佚不熟,所以没有出口解释。
傅容时看了许轻辞爆红的耳朵尖一眼,漫不经心地道:“我的人不听话,教训两下而已。靖总这个玩笑,未免太不尊重人了。”
这是在告诫他,许轻辞不是他们靖家能碰的人。
靖佚心重重地沉了下去,他看向许轻辞,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不过一句玩笑话,傅太太不必当真。”
靖嘉禾的哥哥在这个时候过来,一定不是和傅容时叙旧闲话那么简单。
许轻辞对靖家的人,只想敬而远之。
她只淡淡地对着靖佚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和傅容时对了一下视线,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便抬脚走了出去。
傅容时的视线直到人走掉,才重新落回靖佚身上,不咸不淡的:“靖总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
靖佚盯着他看,脸上好不容易浮起的笑冰雪一般消融:“嘉禾把心思动到你头上,你出手教训她让她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我绝不说什么。可是容时,你这次未免狠毒的过了头,白波那种人,你怎么能把他送到嘉禾的房间里?”
靖佚越说越愤慨,紧攥拳头眼眶微红的样子,完全就是气急了,“她人是骄纵点,跋扈点,可是心肠却是不坏的,她那点三脚猫的算计,在你眼里根本就不够看,你何至于跟她计较?”
三番五次挑衅许轻辞,现在一出手就是这样卑劣恶毒的算计。
竟然还能被赞一句心肠不坏。
傅容时忍住心里的嗤笑,到底是没有和靖佚撕破脸,只淡淡地问:“所以,你们想要什么补偿?”
他淡淡的态度和神色,简直是在靖佚心头的火上浇了一桶油,哗啦啦就烧了起来。
靖佚理智尽失,先前做好的心理建设此刻也破防了,抡起拳头就要打人:“傅容时,你别太过分!”
傅容时眉峰里聚拢了一汪寒气,抬手掐住他的手腕往后一甩:“是不是一想到白波这种畜生碰了你妹妹,就气得胸口发慌恨不得毁灭了整个世界好叫他们给你妹妹陪葬?”
靖佚一拳扑空,多多少少也冷静了些。
傅家势大,现在不是得罪他的时候,靖佚告诉自己要忍耐,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把怒火压下去,冷哼一声,“那还用说?”
傅容时眼睛眯了起来,“好巧,昨天晚上,我便是这么想的。”
靖佚皱起了眉头,打量着傅容时脸上的神色,忽然间有了些不好的猜测和预感,因此人便沉默着思忖起当天晚上的事情经过。
傅容时冷冷的挑起嘴角,轻描淡写地问:“你妹妹白波碰不得,那许轻辞,白波就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