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怎么回事?”
大陈的脸涨红得如同关公,从桌斗里拿出那该死的书包,边抖边甩,里面的书乱七八糟散落一地。
林松涛脑袋似灌了水一般,耳朵嗡嗡响个不停。
这个时候,偏偏又刮起了一阵妖风,摊开的书页被吹得唰唰作响。
“真是个不成器的东西!”大陈点着他的脑袋,“去去去,收拾你的东西滚回家!准考证发下来了我通知你来领!”
这个时候不求人,更待何时?爸妈如果知道了,会被气疯的!
林松涛啪啪扇了自己两个嘴巴,声泪俱下:
“陈老师,还有50多天就高考了……”
“嘿哟,你还有脸提高考呢?我可是腆着老脸包庇你啊,你这次惹的事儿,够开除的了!”
“陈老师,我保证,不不,我发誓……”
恰巧上课铃响了,大陈递给他一盒火柴:
“行了行了,赶紧去厕所把你这些肮脏东西烧了!别再让我揪住你的辫子!”
“哎!”林松涛应着,三下五除二将书揉进书包。
旱厕,绿头苍蝇嗡嗡不绝。
他环顾四周,确定无人,点燃一本书便丢进了厕纸堆里。
升腾而起的烟雾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大片的纸灰四散飞起。
“咳咳!”林松涛被熏得眼泪直流,心里咒骂着:
挨千刀的,怎么就这么不省事呢?这书看着多伤身体啊!本来身体就不好!好不容易重新活一回,可不能那么早就嘎了!
他抬起手臂闻了闻自己的胳膊,浑身都是令人作呕的厕纸味道,只能跑去宿舍冲了个冷水澡。
刚欲下楼,听见楼梯道传来一声轻轻的呻吟,夹杂着压抑的哭泣。
一个短发的女孩蜷缩着身体斜倚在台阶上,抱着的肩膀瑟瑟发抖。
“这位同学,你怎么了?”
女孩用力喘了几口气,脸色尬白,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根本无力抬头看他。
“肚……肚子疼……”
“走!”林松涛不由分说抱起她,奔向学校医务室。
直到女孩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疼得眉头紧锁,都还一直用能剜出血的眼神盯着他,他才忽然认出了这张脸。
这不就是昨天晚上哭哭啼啼投怀送抱那个吗?叫什么杨帆?原来她是短发啊,昨天居然没在意。
不过,这眼神也太过分了吧!看来我这可不是单纯的乐于助人,这简直就是见义勇为啊!
医务室怀疑杨帆是急性阑尾炎,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林松涛见没他什么事儿了,就回到教室并跟大陈汇报了这个事情,寻思着自己怎么着也算是积德行善了,高考总能涨点分吧!
哪知一下课,林松涛就被团团围住了。
“老林,到底咋回事啊?”
“什么啊?”林松涛一脸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