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东北海军副司令、现全国海军副总司令沈鸿烈最近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陈绍宽的投怀送抱以及镇压两广叛军使得全国的海军彻底统一了,原先的东北海军、中央海军(福建海军)、广东海军此时融为一体,形成只有一个领导核心的整体海军。目前,中国海军总计拥有各型舰艇80多艘,总吨位5.5万吨,1000吨级以上的军舰28艘,包括7艘巡洋舰,另外还有一艘巡洋舰正在日本建造中(宁海号的姊妹舰平海号)。能够统一中国海军并且成为中国海军二号人物,自然让沈鸿烈春风满面,而最重要的是,在扩建海军这件事上,陈绍宽跟他简直是“臭味相投”,呼吁扩建海军也不仅仅是沈鸿烈一个人了,有了帮手后,沈鸿烈自然感到底气十足,另一方面,他的海军在这场东北战争期间也表现出色,震惊了国内外,更加让海军在要求扩建时理直气壮。
陈绍宽渴望扩建海军的念头比沈鸿烈更加狂热,刚刚投靠过来,他就迫不及待地把他在蒋介石面前屡屡被拒之门外或束之高阁的“中国海军全面扩建方案”三番五次地送到张学良面前。张学良虽然在扩建海军这件事上远比蒋介石更有长远目光和更加雄厚的财力基础,但也被陈绍宽这狮子大开口般的方案给吓了一跳。
“2艘一万吨级的轻型航空母舰、3艘两万吨级的中型航空母舰、4艘重型巡洋舰、8艘轻型巡洋舰、22艘驱逐舰、96艘潜艇、30艘炮舰、60艘鱼雷艇、20艘扫雷舰艇、20艘布雷舰艇...”张学良看得瞠目结舌,“陈总司令,这是你的海军扩建方案?”他艰难地补充道,“并且还是初步的?”
陈绍宽眉飞色舞:“是的!少帅,我认为我们中国海疆应该分为三大作战海区,分别是南海、东海、北海,北海就是黄海和渤海。目前和未来的五年内,日本海军一直都是我们中国海军最大的敌人,根据中日海洋地理情况,我认为南海较为平静,能够威胁南海的只有美英法荷四国,但这四国都不会主动进攻中国,而日本始终是我们的头号大敌。北海和东海之间,北海相当于我们中国的后方内海,是第二战场,而东海则是中国海军与日本海军展开战斗的主战场。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在东海战区建立2个航母战斗群以随时做好对日作战,在北海战区建立1个航母战斗群在后方援助东海舰队。东海的2个航母战斗群,每个由1艘中型航母、1艘轻型航母、2艘重型巡洋舰、2艘轻型巡洋舰、8艘驱逐舰、10艘潜艇组成;北海的1个航母战斗群由1艘中型航母、2艘轻型巡洋舰、2艘驱逐舰、8艘潜艇组成;南海只要组建1个巡洋舰队就可以了,由2艘轻型巡洋舰、4艘驱逐舰、8艘潜艇组成。综合而言,我们在东海、北海、南海这三大海上战区组成的三支舰队共需要3艘中型航母、2艘轻型航母、4艘重型巡洋舰、8艘轻型巡洋舰、22艘驱逐舰、36艘潜艇。除此之外,我们也要负责本土海疆防御,所以要建造30艘炮舰和60艘鱼雷艇,以及扫雷舰艇、布雷舰艇、运输舰艇、登陆舰艇等其他型号的军舰。”
沈鸿烈兴奋地一唱一和道:“陈总司令说的是我们的水面作战舰队编制,我认为,潜艇在现代海战中的重要作用以及不容置疑,除了协同三大水面舰队作战的那36艘潜艇外,我们还需要额外地建立独立的潜艇部队以针对日本作为岛国的海上航线攻击作战,独立的潜艇部队起码需要有60艘潜艇,所以潜艇的总数量是96艘。”
陈绍宽迫不及待地又从他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一大叠厚厚的文件:“少帅,组建东海、北海、南海这三支水面舰队只是初步的,我们也不能原地踏步,所以刚才的扩建方案只是初步第一期,我这里已经制定好了第二期扩建方案,在第二期扩建方案里,还需要再建造3艘三万吨级的重型航空母舰、6艘一万吨级的重型巡洋舰、48艘潜艇...”他的方案简直是面面俱到、巨细无遗,把三大海上战区的规划、军港分布、舰队作战范围、不同舰队的互相配合作战、各艘军舰的设定火力、海军官兵的培训、海军燃油燃料补给等林林总总的东西全都写了出来。张学良估计陈绍宽早在很久很久之前就策划这些东西了,但中国的现实条件只能让他“纸上谈兵、痴人说梦”。
“没错!”沈鸿烈继续一唱一和,他口若悬河道,“独立的潜艇部队也必须要继续扩大加强,在第二期扩建方案里需要建造起码120艘以上的潜艇,包括90艘作战潜艇和...”
“等等等等!”张学良回过神来后,急忙打断这两位梦想家的滔滔不绝,“陈总司令、沈副总司令,你们能不能先告诉我,光是你们这初期的海军扩建方案,需要多少资金?”
陈绍宽言简意赅:“差不多三亿八千万美元。”
“三亿八千万美元?”张学良大吃一惊。
“嗯。这仅仅是军舰的造价,还不包括建造军港、造船厂、购买设备机器、原材料、训练海军官兵、培训或聘请造船工人和舰艇设计专家等其他方面的资金。若加上其他,要五亿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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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知道自己不太方便直接拒绝陈绍宽,毕竟他在蒋介石手下的时候就整天做梦都想着建设强大海军,但海军一张嘴就是五亿美元,确实太多了。想了想后,张学良索性踢皮球:“整个北方的钱袋子都在张辅帅的手里,你们先去征询征询张辅帅的意见吧!如果财政允许,我当然会竭尽全力支持你们扩建海军的计划。”
“好咧!”陈绍宽和沈鸿烈立刻兴冲冲而去。
“辅帅,这两个难缠的家伙就交给你去头疼吧!”张学良在办公室里苦笑。
张作相是北系(奉系)的头号元老重臣,这场第二次东北战争结束后,张学良辞去了政务委员会主席和委员的职务,任命张作相和阎锡山担任政务委员会的正副主席,基本放下了政权,完全把整个北方的行政大权交给了张作相和阎锡山。张作相和阎锡山虽然都有陆军上将的军衔,但此时也都脱离军界,专门担任政界事务,帮助张学良管理他的这北方半壁江山。
在政务委员会大厦门口,提着厚厚一摞海军扩建方案的陈绍宽和沈鸿烈正好碰到了同样提着厚厚一摞空军扩建方案的冯庸和黄光锐。现场空气立刻弥漫开了火药味。黄光锐原本是广东空军司令,陈济棠垮台后,由于他率领广东空军七十多架飞机“弃暗投明”,因此被蒋介石晋升为空军中将,并委任为全国空军参谋长。黄光锐原本想去中央空军的,但中央军里论资排辈情况十分严重,非黄埔嫡系出身的很难跻身高层,并且任人唯亲、派系斗争想象比比皆是,中央空军的主要负责人毛邦初是蒋介石原配妻子的侄子,另一个负责人周至柔是陈诚土木系的心腹干将,这让黄光锐颇为厌恶,再加上北方空军实力远远超过中央空军,北防军甚至还能自制先进飞机,因此黄光锐随后投效了冯庸,冯庸原先的副手张焕相在战争期间叛国投敌,正好缺乏空军的高级管理人才,所以对黄光锐的到来非常欢迎。但黄光锐加入北防军后才发现,党争无处不在,北防军的空军和海军关系十分紧张,虽然谈不上尔虞我诈,但也是互相倾轧。
“哟!这不是陈总司令和沈副总司令嘛?”冯庸冷笑,“成章老哥,去了两趟南方,就当了全国海军副总司令,恭喜恭喜啊!”(沈鸿烈字成章)
“汉卿老弟哪里的话!”沈鸿烈也冷笑,“你不也当了全国空军副总司令嘛!我好歹去福建和广东打了两场仗才成了海军副总司令,而你完全就是捡现成的。全国空军总司令就是蒋主席,而蒋主席又是全国最高领袖,你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哪!都跟少帅平起平坐了。”
“陈总司令、沈副总司令,拎着这么多文件干什么呢?给辅帅送礼吗?只听说过送钞票的,还没听说过送文件呢!”
“冯副总司令,你不一样嘛!也拎了这么多文件!”
“我是跟辅帅谈正事的!”
“冯副总司令,大家都是来要钱的,你装什么蒜哪!”
“我跟你可不一样。我顶多要个几千万,而你可是一下子要几亿的!辅帅虽然不大欢迎我,但肯定宁愿看到我也不愿意看到你。”
两人一路互相冷嘲热讽一边向张作相的办公室走去。
“五亿美元?”张作相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
“哈哈!”冯庸趁机讥讽道,“海军的胃口真是越来越大了!五亿美元,你们是要建造黄金军舰么?”
“辅帅!”沈鸿烈懒得理睬冯庸的讥讽,认真地对张作相道,“通过这次东北战争,我相信您应该也已经认识到海军的重要性了!日本依仗着其强大海军,肆无忌惮地使用舰炮和舰载机对我们展开攻击,还协助其陆军随心所欲地在我们的海岸线上进行登陆,这都说明了海军在现代战争中是一支绝对不容忽视的力量!还有,我们海军在这场战争中仅仅出动了两艘微型潜艇,就取得了击沉陆奥号战列舰、击伤长门号战列舰、击沉赤城号和加贺号号航空母舰的辉煌战绩!如果我们的海军能得到加强,必然能为国家争取到更大的成果,另外...”
“你说什么?”冯庸怒道,“赤城号和加贺号是你们海军击沉的?”
“废话!”沈鸿烈嗤之以鼻,然后继续对张作相娓娓道,“另外,我们...”
“放屁!”冯庸大怒,“赤城号和加贺号是被我们空军的鱼雷攻击机严重击伤后才被你们的潜艇给捡便宜的!”他望向张作相,“辅帅,这次的战争已经证明了,靠空军就完全能捍卫我们的海域!如果我们一开始就拥有鱼雷攻击机,并且空军的规模能得到进一步扩大,那么日军舰队完全就不敢靠近我们的海岸线,所以扩建空军才是当务之急!辅帅,我们空军的请求是把目前的五个航空大队扩建为五个航空联队,每个联队下辖三个大队,另外再建立隶属于空军指挥的防空部队、空降兵部队,还要加强对新式飞机的研制和生产,加大对飞行员的训练和...”
张作相苦笑道:“行了!冯副总司令,你直接说吧,空军要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