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古剑风风火火地奔过来:“师座,惠灵顿的各部队都陷入吃紧!一营报告,冲向他们的盟军不少于两个团!二营报告,攻击他们阵地的盟军超过五千人!三营和四营的情况也差不多!”
曲阳拧起眉毛:“惠灵顿战场上的盟军怎么这么多?”他略一思索,“奥克兰和基督城的情况怎么样?”
“风平浪静!”
“不用说了!”曲阳猛然醒悟,“盟军是把奥克兰和基督城的兵力偷偷地抽调到惠灵顿来了!命令在奥克兰和基督城的部队,相机行事,投入反击!”
“帝国的武士们!尽忠天皇的时候来了!杀给给!”惠灵顿南郊战场上,日军第57旅团旅团长伊藤知刚少将挥舞着军刀,嗷嗷叫着带头冲锋。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他就得偿所愿地尽忠天皇了,一发从黑暗中射来的子弹精确地掀开了他的天灵盖。头顶开花、脑浆四溅的伊藤少将犹如一个破麻袋般扑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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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百米外的一处废墟里,一个北华军的狙击手喀嚓一声拉动枪栓,顶上了下一发子弹。
第104师来到新西兰前,受到舰队运输量的限制,坦克重炮确实没带多少,但狙击手却增加了两三倍多,毕竟狙击手和狙击装备占的地方并不大,一个狙击手连人带枪跟一个步兵也差不多。考虑到第104师很有可能在新西兰打巷战、打山地游击战,所以曲阳在出发前跟陆军总部索要了足足两个大队的狙击手。此时的第104师,平均一个连足有十名狙击手,普及率极高,除了这些狙击手,很多第104师的普通步兵也是百步穿杨、弹无虚发的神枪手,因为第104师是老部队,老兵占全师十分之九以上,并且官兵们在新西兰这几个月里经常打猎,新西兰的走兽不多,飞鸟特别多,为了填饱肚子,官兵们天天都打鸟,打会飞会动的鸟肯定要比打靶子更能有效地提升官兵们的枪法。七个月下来,第104师大批官兵都成为了射石饮羽的“准狙击手”。
夜袭战展开没多久,盟军队伍里的军官以及机枪手、炮手、通讯兵等重要兵种接连不断地遭到狙击射杀。美军和新军之前已经吃过德军狙击手和北华军狙击手的苦头,因此军官都换上士兵军服,而日军则不同了,军官在战场上穿士兵军服被日军视为“贪生怕死的胆小鬼”,因此这场夜间大混战中,第104师狙击手们、神枪手们收获的战果里有大半都是日军的人头,日军共两个旅团长、八个联队长以及一箩筐的大队长中队长在这场夜间激战中被狙杀击毙。
尽管北华军抵抗顽强且北华军的狙击手让盟军接连不断陷入混乱,但盟军毕竟是在夜间突然摸过来的,距离很近,因此很多战线迅速缠在一起,双方展开着刺刀见红的白刃战。声嘶力竭的呼喊声、怒发冲冠的喊杀声、悲痛欲绝的惨叫声、摧肝裂胆的哀嚎声...夹杂着无数刀刃激烈碰撞的雨点般金属缠鸣声,陡然间使得夜幕下的惠灵顿成了一座群魔乱舞、鬼哭狼嚎的地狱。
留守在惠灵顿的新西兰居民们都看傻了,他们看见赤红如血的烈火红光和黑云压城般的硝烟暮色中,一波波毫无惧色的北华军愤怒地大吼大叫着反冲向盟军,双方无数白花花的刀锋在月光火影下闪耀着令人胆寒的金属流光,刀锋与刀锋的撞击令人惊心动魄,耀眼的火星在血雨腥风中四处绽放,迎头相撞的北华军和盟军犹如都开进了绞肉机,断手断脚漫天飞舞,人群中血水喷舞,双方士兵迅速都杀红了眼,尽皆杀得浑身血污,活像一群群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惠灵顿的一座野战医院里,一名充当护士的新西兰女子(投诚北华军的几万新西兰人都被北华军安排到后方工作,男人负责挖工事、抬伤员、搬弹药等事务,女人负责做护士照顾伤员以及做饭洗衣服洗绷带等事务)在事后心有余悸地说道:“...那个夜晚太可怕了!我们当时都吓得魂不附体,没有大炮的轰鸣声,恶战就这么爆发了。作为一个新西兰人,我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入骨髓的恐惧,简直都吓得魂不附体。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我们从来没有亲身经历过战争。世界这么大,战争到处都是,但也有几个地方一直都与战争无缘,比如北欧,比如我们新西兰。在和平里呆的太久,战争的血腥和残酷带来的心理冲击力就更大了。...我们在医院窗口眺望远处的混战场面,看到大批的军人在恶斗,用刺刀在拼杀,我记得惠灵顿在几年前发生一起影响力非常大的案件,两群流氓用钢管铁棍展开械斗,画面非常血腥,但那种流氓械斗哪里比得上军人的拼刺刀!我看见战斗中的双方军人都像狰狞的魔鬼,身上都是红色的,眼睛也是红色的,刀光剑影和腥风血雨不停地让大片原本有手有脚、完好无缺的士兵变成残缺不全、支离破碎的活人或死人,就这么一眨眼,一个人的胳膊就被齐刷刷地切断了,一个人的一条腿就被齐刷刷地砍掉了,断臂断腿处的鲜血就像红色的自来水在喷射,人的胳膊和腿就像柴火似的散落一地,地上的血泊和断手断脚里,横七竖八都是双方被刺倒的军人,在挣扎,在惨叫,在打滚,在活生生的流血中等死,甚至在继续战斗,我亲眼看到一个受伤倒地的北华军士兵一边在地上爬动一边拿着刺刀捅身边的盟军士兵,连续有四五个盟军士兵都被他刺穿脚腕而一头栽倒。医院里迅速就被浓烈得刺鼻、令人要作呕的血腥味给笼罩了,空气也被鲜血染透了,随着我们的呼吸,这种血腥味都深入我们气管喉咙里。一队队北华军士兵狂奔着跑进来,嘴里不停地喊‘快来人!快来人救救我们的弟兄’,这些士兵军装破烂,浑身血污,甚至身上还有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滴滴答答流着血,而被他们抬进来的士兵几乎都是奄奄一息、惨不忍睹,他们的衣服就好像在血水里浸泡过,断手断脚的士兵比比皆是,身上被戳了好几个窟窿的士兵更是随处可见,有的士兵肚皮被刺刀划破了,肠子都流了出来,透过巨大的伤口,甚至能看到内脏在里面蠕动颤抖,最令人看得头皮发麻的就是那些脸上被刺刀击中的士兵,一个个五官稀烂、面目全非,眼珠子被戳得像血淋淋的肉疙瘩,鼻子被划开,实在太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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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中,双方士兵杀得血流成河。第104师的官兵们虽然人数占劣势,但在武器上却掌握优势,因为官兵们手里拿的都不是刺刀,而是大砍刀。众所周知,大砍刀在肉搏战里的杀伤力大大超过刺刀。新西兰的工业再不济,铁匠铺还是有的,开采铁矿的中小型工场还是有的,第104师驻守这里七个月,就地取材打造几万把大砍刀自然是小菜一碟。这也是曲阳的高瞻远瞩,他估计自己的部队要在新西兰孤军奋战很久,即便弹药打光了,也要继续战斗,很自然,冷兵器就要提前准备。因此第104师的官兵们此时人手一把大砍刀,在这场神鬼皆惊的肉搏血战中杀得盟军尸横遍野,有的盟军直接连脑袋带钢盔被北华军的大砍刀给劈成了两瓣。
“继续前进!全力进攻!”弗赖伯格少将少将火急火燎地身先士卒。血战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弗赖伯格少将愤怒无比地看见,大批的盟军正在赶鸭子般乱哄哄跑回来。
“混蛋!不许撤退!转过身进攻!后退的人统统都枪毙!”弗赖伯格少将怒不可遏地冲上去,但他却看见跑回来的都是美军士兵,顿时,弗赖伯格少将犹如林冲看见高衙内般“手先自软了”。新西兰战场上的美军在名义上是弗赖伯格少将的部下,弗赖伯格少将对其拥有指挥权,但美国毕竟是新西兰的宗主国英国都要极度依赖,弗赖伯格少将作为一个新西兰的将军,自然不敢轻易打死美军士兵“以正军法”。既然他不敢开枪,那败逃回来的美军自然毫无顾忌,跑得更欢了。
在这场血溅七尺的肉搏战中,日军表现得最顽强,新西兰军其次,美军的表现是最差劲的,这主要是因为美国素来“人权为本”,美军基本上不重视白刃战,不轻易使用会导致己方出现大量伤亡的残酷战术,美军士兵都严重缺乏拼刺刀的训练,很自然了,在这场血战中,虽然美军士兵人高马大,在块头上要比北华军士兵普遍高半个头,身体也壮实得多,但用刺刀互相像疯子般地乱刺乱捅,美军迅速就撑不住了,勉强鼓起来的血气之勇立刻一泻千里。实际上,美军的两个师长以及下面的团长、营长等军官都本来就不赞成弗赖伯格少将的白刃战术,打起来后,既然长官都无心战斗,那美军基层士兵基本上一触即溃。跑回来的美军士兵大多数都面如土色,嘴里则在用各种污言秽语诅咒这场让他们亡魂丧胆的肉搏战以及弗赖伯格少将这个始作俑者。
“弟兄们!加油啊!美国佬跑啦!”北华军阵地上,浴血苦战中的士兵们士气大振。
“杀!”怒龙咆哮般的嚎叫声中,北华军官兵们如狼似虎地追杀着盟军。
这种刺刀大战,拼得不仅仅是人数、士兵的体力、士兵的白刃战技术,更主要的是拼双方士兵的战斗精神和心理忍耐力。因此,打肉搏战,军官最怕的就是己方出现逃兵,因为逃兵会像啃噬大堤的蚂蚁般,让全军的士气和意志都彻底决堤崩溃。出现逃兵时,无论是北华军还是日军,军官都会毫不留情地把逃兵当场枪毙。但此时,弗赖伯格少将不敢枪毙那些身娇肉贵的美军士兵,导致美军两个师全面崩溃,盟军阵地上,逃跑的美军不是三五个人,而是成群结队,以百千为单位地撒腿而逃。在这种情况下,任凭战斗意志再怎么坚强的部队,都极难继续维持士气和战斗力,更何况盟军在刺刀见红的拼命精神上本来就逊于北华军。血战了一个半小时后,盟军内的美军已经跑得差不多了,而新西兰军也是同样的情况。
新西兰军的情况其实跟美军不太同。新军的战斗力和战斗意志都是较强劲的,在英联邦军队里,印度军最差劲,一打仗就降者遍野,南非军和英军是一个档次,最凶悍的就是澳大利亚军和新西兰军。眼下的惠灵顿战场上,新军官兵们其实不怎么愿意跟北华军拼刺刀,因为新军对北华军没有太大的仇恨,再加上看到美军都撒腿跑了,新军官兵们当然也一窝蜂地跟着逃跑。
俗话说法不责众,一小群逃兵还好办,但部下成千上万地逃跑,弗赖伯格少将除了干瞪眼也没有其他办法了,他总不能把这么多的部下都枪毙吧?更何况他既然不敢杀美军,如果杀自家的新军,传出去后必然会产生各种难听的话。急火攻心之下,弗赖伯格少将带着一队卫兵亲自冲了上去,结果一发北华军的迫击炮弹飞来,当场把弗赖伯格少将炸飞到了半空中。
美军和新军集体临阵脱逃后,被单独抛在最后的日军顿时倒了大霉。北华军看到日军被新主子给抛弃了,自然是战力猛增、愈战愈勇,把日军杀得是哭爹喊娘。实际上,东条英机等日军高级军官也不是不知道自己被盟军当成炮灰,因此也暗地里想方设法来保存自己的有生力量,这场血战中,东条英机知道自己坚持下去不过是给盟军火中取栗,死伤惨重也取不到太大战果,所以或多或少有些阳奉阴违。看到美军和新军跑了后,日军也跟着跑了,但在撤退过程中被杀得意犹未尽的北华军进行追击,死伤不计其数。
凌晨三点多,这场惠灵顿夜间大战落下帷幕,北华军再次击退盟军的进攻,第104师累计伤亡了五千余官兵,盟军则死伤了一万五千多人,其中日军就有一万。
重伤的弗赖伯格少将在被救醒后又获悉两个噩耗:当盟军集中力量猛攻惠灵顿时,北华军的脑子也不慢,在奥克兰和基督城这两个战场上展开夜间反击,两地盟军都被北华军大杀一场,累计死伤近万,多个据点阵地都被北华军再度夺回。
听到这两个报告后,弗赖伯格少将险些再度昏过去。
“将军阁下,我早就说了,您的战术是不行的。”东条英机走过来,神色古怪,“只有采用我的那个办法,我们才能打破僵局。”
弗赖伯格少将没有反驳,他已经默认了这一点。
“请放心!”东条英机又微微一笑,“我有非常巧妙的办法可以达到我们的目的,不会败坏您和整个盟军的声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