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计划是!”张学铭加强语气,“第一团、第二团分散留在各前线阵地,按兵不动,第三、第四、第五团全速迂回向美军坦克群两翼和后方,美军装甲部队在天黑后会全面撤退,但只是撤退到一百公里外就会再度回来,因此三、四、五团的任务是穿插到一百公里外地区,继而在天亮后的大雨中联合一二团对美军进行合围夹击。我们数量只有美军坦克的十分之一不到,所以要竭尽全力地战斗到底!”
“明白!”军官们大声道。
隐忍待发的北方军装甲部队开始展开一场全力以赴的战斗。五个装甲团共拥有一千多辆坦克,三分之二是重型坦克,剩下的是云豹。而在这之前,一支特殊的坦克部队已经出发了。
“谢尔曼开起来挺稳的嘛!”坐在一辆谢尔曼里的北华陆军特种兵副总指挥孙涛兴致勃勃地打量着自己所处的美国坦克。
“嗯,谢尔曼的稳定性确实很好,故障率也低,但缺点也非常多,一是火力不强,二是汽油发动机极容易着火,三是车体太高,中弹面积太大。”驾驶坦克的北华军特种兵显然对谢尔曼非常熟悉,“这破烂也就欺负我们步兵时耀武扬威,跟我们坦克对战时简直不堪一击。”
孙涛笑了笑,拿起无线电对讲机:“都跟上!”
“副联队长!”一名特种兵急忙提醒道,“你在说汉语!”
“糟糕!”孙涛一拍脑子,把对讲机给那名特种兵,“你来说!”
孙涛此时指挥的是一支古怪的坦克部队,共有三十多辆坦克,大多是谢尔曼,还有几辆其他型号的美军坦克,除了孙涛和极少数的几名军官,驾驶坦克和坐在坦克里的都是黄头发、蓝眼睛、白皮肤的白种装甲兵,并且所有人都穿着美军装甲兵的制服。而这些“美军装甲兵”的身份也是呼之欲出的,都是北华军特种兵,并且都是会说流利的、带着俚语口音美式英语的白种人特种兵。挑选这些特种兵时,孙涛要求“必须在美国生活五年以上”,精挑细选后,整支队伍里的北华军特种兵都是以假乱真的“美国皮、中国心”。而他们驾驶的美式坦克也都是如假包换的,都是北华军缴获到并被修理好的战利品。三十多辆坦克,每辆有五名车组人员,坦克舱里还额外再挤进去三四名同样身穿装甲兵制服的特种兵,整个队伍共两百来人。
探出脑袋后,借着亮如白昼的照明弹,孙涛看到一幕“千军万马齐奔腾”的画面,完成第二次攻击的美军装甲部队正在全面撤退,几千辆坦克在各个道路上汇聚成川流不息的钢铁洪流,飞沙走石形成的烟尘让原野上乌云弥漫,英语的声嘶力竭叫喊声和坦克马达的轰鸣声更是此起彼伏、震耳欲聋。可以肯定,美军装甲兵部队的战斗素质还是比较高的,一起撤退时并没有形成较大规模的混乱,总体上还是有条不紊、井然有序的。不过,恶战之后,部队编制残缺是不可避免的,局部混乱是必定存在的。
北华军特种兵的坦克部队就这样不动声色地浑水摸鱼,混在其中跟着美军一起撤退。
孙涛等特种兵们之所以在美军里能“如鱼得水”,靠的是详细的信息。在之前,农统局已经给特种兵们提供了相信的美军情报,另外,前线各部队给特种兵们提供了很多美军俘虏,军衔较高或价值较大的都被送到特种兵和农统局特工手里。而落到特种兵和特工手里的美军俘虏顿时倒了八辈子霉,这些心狠手辣的特种兵和特工们根本不考虑国际战争法,先是好言好语地进行询问,询问不出什么后,立刻翻脸并直接大刑伺候。
“第三集团军的11个装甲师分别在什么地方?”
“第1装甲师的师长、副师长、参谋长、各团团长分别叫什么?”
“第20装甲军的指挥部在哪里?该军下辖几个师?编制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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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令是什么?无线电通讯密码是什么?”
一个个美军战俘赤身裸体地被农统局特工和特种兵们活脱脱像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般吊起来,皮鞭、辣椒水、老虎凳、牙签、老虎钳等刑具轮番上,战俘们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一个个被折磨得体无完肤。
一些美军俘虏魂不附体,甚至不敢相信,因为北华军对待敌军俘虏时毕竟是比较文明的,而农统局特工和特种兵们的作风显然与北华军整体作风是格格不入的。“你们这是严重违反国际战争法的行为!”有美军俘虏提出抗议。
抗议声随即被惨叫声取代了。凶神恶煞的特工和特种兵们恶狠狠地道:“我们现在哪里还管什么国际战争法!老实回答我们的问题!否则让你们求死不能求死不得!”
被拷打得遍体鳞伤、生不如死的俘虏们不得不老实回答问题。
通过这些手段,特种兵们对美军内部情况虽然不算是了如指掌,但也是胸有成竹,加上随机应变能力,因此混在美军内部的特种兵们简直是“宾至如归”。在这个过程中,甚至还发生了很多很荒唐的事情。
“嘿!伙计们!帮帮忙!”一些美军站在向北华军特种兵们求救。
“怎么了?”特种兵们镇定自若。
“我们是I连的,你们呢?”
“E连的,但也有B连和C连的弟兄。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这些是第35步兵师的士兵,他们想要搭顺风车,但我们的坦克已经坐不下了。”
“哦,没问题,让他们坐我们的坦克吧!”
一大群美军步兵欣喜若狂地爬上北华军特种兵们开着的坦克“搭顺风车”。
孙涛暗暗想笑,不过也无所谓,这样能更好地掩护自己。
“多谢了!伙计们!”一个美军中尉把脑袋伸进坦克舱,热情洋溢地向北华军特种兵们分发香烟表示感谢,“幸好碰到你们了,否则我们就要跑着回去了。咦,你怎么...”他惊讶地看着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的孙涛。
孙涛一本正经地说道:“IamaJapaneseAmerican(我是一个日裔美国人)。”
“哦!”美军中尉点点头,“北华佬真不好打,是吧?你们日本人应该是最清楚的。”
“当然!当然!”孙涛努力忍住笑,“对了,团长米切尔上校刚命令我们向第三集团军总指挥部进行集结,你们知道第三集团军总指挥部在哪里吗?”
“这个...不太清楚,不过你们可以去第二十军的军部,他们会告诉你们的。”
“谢了。”孙涛心里有些遗憾,他暗想,“看来没法干掉巴顿了,只能干掉沃克。”
在这个深入虎穴的过程中,孙涛和特种兵们用各种办法想摸清楚巴顿究竟在哪里,结果令人泄气,他们毕竟是一支连队级的部队,在战场上到处打听集团军总司令在哪里明显突兀而引人注目,并且时间是有限的,上级要求他们“在十二点之前干掉巴顿或美军的高级军官”,如果不能干掉巴顿,也绝不能空手而归,给美军制造内部混乱是北华军装甲兵展开大反击的重要手段。
绰号“斗牛犬”的沃尔顿沃克中将是美国陆军最优秀的将军之一,此时由他指挥着的第二十军也是第三集团军的主力。沃克中将长得人高马大、膀大腰圆,在这个晚上,他正在指挥部内为第二十军的损失严重和攻势不力而大为焦躁。“我们必须要改变战术,北华军很清楚我们的套路,先是机群轰炸和炮群轰击,然后才是坦克群冲击,实际上,我们坦克部队在夜间进行全面撤退已经让北华军得知,北华军坦克群在夜间不会追击我们,所以,我们要打破固定思路,在半夜就展开全面攻击!不需要机群轰炸,不需要炮群轰击,坦克群在半夜里直接冲上去!碾压上去!一口气冲垮北华军的全面防线!”沃克中将厉声道。
就在这时,守卫第二十军指挥部的美军发现一支己方坦克部队正大开车灯、大摇大摆地开过来。卫兵们不以为然,毕竟这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事,但很快,卫兵们就感到不对劲,因为这支坦克部队直接开足马力地冲向了指挥部。
“嗨!立刻停下!”误以为坦克失控或对方出现路线问题的美军士兵冲上去。
回答他们的是雨点般的子弹。
“杀!”孙涛大吼,钢铁的咆哮声中,特种兵们驾驶着坦克轰隆隆地冲进了沃克中将的总指挥部里。现场大乱,跳下坦克的特种兵们挥舞着冲锋枪,见人就杀,金蛇狂舞的弹火在指挥部内四处扫射,英语惨叫声中,大批美军军官被打死,包括沃克中将。正全神贯注研究战局的沃克中将根本就猝不及防,一辆坦克直接撞翻了他身后的墙壁,倒塌的墙壁活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