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轻辞掀起眼皮,看着他因为愤怒而紧绷的脸颊,轻描淡写地说:“傅容时,你也不是什么守信的人,凭什么拿协议要求我?”
傅容时的心脏又被捅了一刀,闷得发胀,痛得发紧:“所以,你是早就把这一切都算得清清楚楚?”
许轻辞话已经到了嘴边,但是被他这样一质问,便咬着牙,说:“你当初明明答应我,长青街的写字楼会还给我。”
她清澈眼睛的底色里是带着质问的。
分明在说,你自己能够食言,凭什么要求我守信?
傅容时松开了撑在她头边墙壁上的手,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所以,在你看来,这些东西都是能够拿来抵销的。许轻辞,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许轻辞身子往后退了错,没有出声。
傅容时看着她巴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的姿势,冷冷地笑了,他打量着她,问:“许轻辞,你真以为,离了婚,你的日子就能比现在好过?”
许轻辞沉默了一会儿,说:“傅容时,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日子不好过?”
这句话像是利斧一样,直直地劈进他天灵盖,又是沉默好半晌,他才问,“所以,你才要离婚?”
许轻辞按了按太阳穴,“你为什么不想离婚?”
傅容时似乎更恼怒了:“你说为什么?”
许轻辞听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愤怒语调,脸色慢慢白下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揭开自己的伤疤,几乎是冷笑着问他:“傅容时,我被切除两侧输卵管的时候你在哪里?我被人三番两次针对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事情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你还要拉着我不肯离婚?”
许轻辞是怕麻烦的人。
靖嘉禾的账,蒋思南的账,甚至于乔微夏的账,都会齐齐算到她头上。
而这一切,统统是因为她自己的能力不足以匹配傅容时所带来的。
况且.......这些只是她要离婚的一部分原因。
至于真正的原因,许轻辞咬着唇,手指甲死死地嵌进掌心,眸光里的脆弱和心绪一闪而过:“所以,傅容时,离婚吧,对谁都好。”
傅容时倏然出手,把她人往怀里一拉,紧紧地抱住,狠狠地就吻上了她的唇。
他吻得蛮横而用力,透着一种宣示主权的霸道。
许轻辞的挣扎在绝对悬殊的力量下变得那样不值一提。
她很快,就有一种濒临窒息的厌恶感。
这种感觉,令人深恶痛绝。
......
傅容心面目狰狞的把靖嘉禾拉进了楼梯的拐角处,把门掩上,咚咚乱跳的心才稍微停歇,她咬着牙把声音压到最低,“你这么明目张胆,不要命了?”
靖嘉禾挑眉看她:“容心姐姐,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我和思南怎么说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这个时候过来看看他太太,不是很正常吗?”
傅容心表情僵了僵,皱眉看着她:“你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
靖嘉禾歪着头,打量她,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在暗淡的光影里,像鬼怪一样陆离,“容心姐姐,我发现,人只要一心虚,就容易大惊小怪。”
顿了顿,她捂着嘴笑了:“我只是过来看看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而已,难道容心姐姐以为我是来告密的吗?”
威胁的意味扑面而来。
傅容心皱眉看着她。
自从靖家确定了她和白波的婚事之后,靖嘉禾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从前莽莽撞撞傻子一样,三言两语就能挑拨。
可是现在,她好似......一夜之间就长出了一个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