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HsAngs,地狱天使。诞生于上世纪60年代,一群骑着大排量摩托车四处浪荡的美国嬉皮士们,创造了这个名词。
这群身穿黑皮衣、蓄着络腮胡、满是纹身的大爷们儿们,沿高速公路穿行北美,用此方式宣扬他们追求自由、随遇而安的生活主张,吸引众多仰慕者的加入,不断壮大。
到了80年代,厌倦了流浪的骑手们,在加拿大成立“地狱天使”黑帮。最初,只是一个民间社团。但随着人心的变迁,现今已成长为加拿大的第一黑帮。
团体Lg为长着翅膀的骷髅头,寓意魔鬼的外表下,有着天使的纯净之心,是上帝淬炼在地狱烈火里的子民。总部设在蒙特利尔,成员约4万人。和全世界所有的黑帮一样,他们维系或者说统治着地下秩序,以贩毒、经营色情欢场和出租暴力、收取保护费为主业。若是在亚洲和拉美等发展中国家,说不定还会涉足地产开发、挖矿和工程施工、土建等大宗业务。
黑金,商品经济社会的暗夜人,腐败的推动力。
1995年,地狱天使和加拿大另一黑帮集团“滚石机器”在魁北克省爆发地盘争夺战。冲突持续了7年,在你来我往的谋杀和报复中,双方共有160余人命丧黄泉。求仁得仁,装逼得逼,成为货真价实的HsAngs。
此外,温岚的同名歌曲值得一听。
而空间屏障,便碎裂在这群人的车轮和枪口之下。
2.
哈雷摩托此起彼伏的轰鸣声,是巨大魔兽的欲望喘息。魔兽张开它遮天蔽日的猩红蝠翼,刮起一阵刺痛肌肤的狂猛暴风。圣洁宁静的森林随即焚烧起来自地狱的炽烈毒焰。空气在沸腾,火焰飞絮如躁动乱窜的红头苍蝇,疯邪叮咬着一切美好与宁静。
血管在燃烧,喧嚣出的热度蒸发掉空气里咸湿腥脓的水分,使得周遭的所有迷蒙如烟,模糊难辨。我在云蒸雾绕的环境中陷入一场清醒的幻梦,是杀戮之梦。
鲜血呼啸着从身体里蹦脱,被死神雀爪般枯槁的手抽离挥洒半空。视线顿时一片血红,空气里瞬间布满腥臭,伸出舌头,有阳光下晒过头的秋刀鱼的味道。迷雾也变成红色了,刹那间,我产生置身魔兽腹中的恐惧。
它酸腐的胃液已经消化了我的长发,我的皮肤也在缓慢剥落。骷髅头盔的地狱天使骑着散发地狱幽冥的哈雷机车朝我冲来。饥饿的豺狼看见了可口的小羚羊,向我递送死神的请柬。当他沾满鲜血的细长武士刀正要舔舐我的脖颈时,破风旋转的银色子弹射进他的眉心。
血雾,人倒,车翻,从我身边一指的距离划过。
“别傻站着。”阿彩说,举起的沙漠之鹰枪口冒着烟,“要么杀,要么躲。”
我端起机枪,跑到阿彩身边:“这枪怎么是哑的?”
她伸过手来,利索的打开保险,直接从我端着机枪的手里扣动扳机,射杀一名正要攻击我们的地狱天使。又跑向混战的另一深处,支援其他陷入苦战的圣女。
“跟上来。”
“YESMYQUEEN。”我回应。
3.
开战之前,只有若查丹玛斯能预料到敌人的来势会如此之猛,以至于我们布置的防线短时间即告摧毁。敌人似乎对我们此地的情况了如指掌,明确我们的战力,知悉我们的布防,从我们最为薄弱的罅隙,用他们最为强大的武力迅猛撕开,不给我们留一丝回旋的余地。
起初,空间屏障虽然被破,但虫洞很小,只能容2、3个骑着摩托的地狱天使同时闯进。我们集中火力,呈扇面射击,扫倒一片,堆砌的尸体和摩托足以填满一个标准的比赛游泳池。这不是在玩电子游戏,这种以杀戮为目的的冲突残暴得真切。我没有任何兴奋,代之而来的是猛烈的呕吐。我蜷缩在防卫线里,期待战斗尽快结束。
当地狱天使的尸骸已经完全堵住虫洞时,双方都停止了攻击。有那么一小会,至多15秒的时间,我以为战斗已告完结,刚站起身,即被巨大爆炸引发的冲击波掀翻。
耳膜鸣响,醉酒的沉郁感。一切回复平静,一切又山呼海啸。
“防守。”黄-欧比旺-晓明叫道。
虫洞突然坍塌紧缩,缩成肉眼难辨,辅以想象的针孔。四周的光景仿佛也被紧缩的虫洞吞噬,却在刹那间向外扩散释放黑紫色的能量波。虫洞被彻底打开了,足有5米高的人形机甲率先从巨大的虫洞破出,攻击前行。一、二、三……进来五个这样的机甲。他们泛着黑金光泽的双肩和双臂的机枪,射出的子弹连成数条滚烫的红色锁链,鞭挞潘诺丹和她的守卫者们。
“是时候了。”黄-欧比旺-晓明说。张-阿纳金-一山点头回应。他俩除下斗篷,拉开上衣,露出胸前同生核。区别于牛仔,他们的同生核是蓝色的。一拳砸下,同生核回应似的发出璀璨蓝光,二人身形陡然变化,像《七龙珠里看到了满月的赛亚人。他们撑破衣衫,变成了昂仗三、四米的兽人。黄-欧比旺-晓明是人身狮子头,张-阿纳金-一山则是人身虎首。这是属于这个世界的绝地武士的战斗方式,这是圣殿武士最强力的抵抗。
狮首人身的黄-欧比旺-晓明从防线跳了出去,迎向最近的机甲。子弹射在他身上毫发伤,他一掌击倒对手,张开巨口,咬住机甲的钢铁脑袋,用力拉扯,破坏掉一个。
另一个漆着血红飞翼骷髅头的机甲从黄-欧比旺-晓明身后出现,抽出光剑,蓄势砍来,却被虎首人身的张-阿纳金-一山扑倒。虎兽张开大嘴,发出能量波似的攻击,破坏掉第二个机甲。
地狱天使们围着他俩射击,但这种普通攻击几乎效。狮虎面前,死亡骑手们变成了温驯的羊羔,被满是獠牙的巨口和锋锐巨掌送进地狱。霎时间,残肢断臂在空中翻飞,令血雾越加迷茫,令空气越加荤腥。
然而最吸引我注意力的还是圣女战士。貌似柔弱的她们,有除了枪械攻击之外的另一种战斗方式——無極炁。通过对無極炁的汲取和释放进行攻击。
以艾尔为例,当地狱天使靠近她到一定范围,目测5米左右。她张开手,锁定目标,从其胸膛的同生核隔空汲取他的無極炁,并将这些無極炁作为攻击武器以能量波的形式发射出去。汲取出来的無極炁是红色的,发射出去的则是蓝色,正好和她们双色的眼珠一致。被汲取無極炁的地狱天使,短时间内出现虚脱,停止动作,在弹雨纷飞的战场,成为挨枪子的肉靶。
地狱天使们当然知晓圣女的此种战斗方式,因而拉开5米之外的距离用枪械攻击,并且借摩托车的高速移动,躲避圣女战士对他们的锁定。除了热兵器,每名地狱天使还配有不同种类的冷兵器。如武士刀、钢链、战斧、狼牙棒等,挂置在摩托车的皮边包中。由于人数上的绝对优势,通常都是5~8人成群的团队围攻一位圣女战士。他们的战术简单粗暴,驾驶摩托车,绕目标圣女打圈,形成包围后,以活捉为首要目的。
同样,圣女战士也有自己的应对战术。她们通常三人一组,协同作战。枪械攻击,辅以無極炁杀敌。若被敌人包围,且法锁定移动快速的敌人,便以冷兵器攻之,突出包围圈。冷兵器是伸缩剑,拿出来时只有一支笔的长度,按下机关,即刻变成一把锋锐长剑。用力一挥,削豆腐似的连人带摩托砍成两截。被砍的肢体,喷射出高压水枪般的血液,在半空四散开来,溅落人群。
所以,我眼里的圣女战士们,其实是红色的。
4.
战况不妙。
地狱天使和人型机甲不断的从虫洞里涌进来,天晓得他们到底投入了多少兵力。而圣女战士们却一个一个倒下。换言之,敌增我减。
我紧跟着阿彩带领的战士团队,团队里还有齐齐和马力。黄-欧比旺-晓明贴身保护着我们,他左肩挂了彩,血染半臂。我们(可以将我排除)拼杀掉一波敌人后,退守到潘诺丹的一座大厅里稍作整顿。
马力忙着为受伤的圣女战士们包扎止血,齐齐不知从哪拿出一瓶“三得利”威士忌猛灌。算上我,七个人中,艾尔伤得最重,右肩伤口刀入半尺深,左腿亦已血肉模糊,几乎丧失了战力。此刻,正趟名为乔莉雅的金发圣女战士怀里,由她照顾。
乔莉雅拿出两颗拇指大小的胶囊药丸,分别放艾尔右肩和左腿的伤口处。少顷,胶囊解体,从中溶解出几十只小蜘蛛一样的东西,钻进艾尔伤口里,修复肢体。十多秒后,伤口愈合,但仍处于昏迷状态。黄-欧比旺-晓明依旧是兽化状态,见情势稍缓,颓然坐地。
“克诺比大师,没事吧?”阿彩问他。
果然是从《星球大战里跑来当龙套的。我想笑,却笑不出来。
“还能坚持三分钟。”黄-欧比旺-晓明说,听得出的虚弱。
“那我先给你冷却吧。”阿彩把机枪交给我,“顶住。”言毕,领着黄-欧比旺-晓明走向最近的房间,避开我们的视线。
“什么状况?”我问齐齐。
“释放無極炁,冷却同生核。”她理所应当的回答。
我脑海凌乱闪现她早前告诉我的無極炁释放方法。“你是指那种方式的释放?”
“废话。”
“这可不行。”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