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他们是时代传唱的赞歌,聚光灯下的主角。
受媒体吹捧,迎万众爱戴。
是欧米茄城安定繁荣与城民乐居生活的守护人。
他们年轻,强壮。刚直之中不乏慧黠,清戒的表面下也会享乐。
黑皮衣是他们的第二层皮肤,轰鸣机车是他们的另一双腿。
头盔遮不住他们性感胡茬的光辉,那恰如星芒的射线沸腾起所有的情欲。
雄性荷尔蒙燃烧着古铜色的肌肉,流淌的汗液弥漫费洛蒙的浓烈。
他们是青年的向往,他们是女人的梦中情郎。
他们是地狱天使。
他们是赫派的英雄。
2.
进入大剑后,我们的战术简单明确:破坏。
倾尽全力从内部破坏掉当局的主力战舰。同时追踪先行进入的五月,避免她采取同样手法破坏我方阵营。想来颇具喜感,一方面在别人家放肆撒野,一方面又要防着别人以己之道还施己身。
地狱天使闻声而至,又是乌泱泱的一大片,貌似黑云压顶城欲摧。
齐齐双手持枪,大开杀戒。她奔驰在地面,又闪身到了墙上,视引力如物,踩天花板若平地。霎时间,分身六处,组成一面旋转的火力波。
从微型冲锋枪里掉出的弹壳,足以盖起一座金属小房子。天晓得她哪里来得这么多子弹,简直就是开启了限弹药模式。
卡洛琳不遑多让,自身便是一座用之不竭的弹药库。她汲取敌人無極炁的能力远超普通圣女战士。我看着红色的光芒朝她涌来,蓝色的攻击波向瘫软的人群射去,用“秋风扫落叶”来形容显得过为庸俗。
鉴于她俩的活跃,我倒乐意置身杀戮之外,安安心心搞起破坏。制作出一连串爆炸型的小無極炁弹,朝一切有形的物体扔去,继而“听涛声不绝,观硝烟蜂拥”。
阿彩则将注意力锁定在追踪五月身上,她俩相似的能力,令彼此在一定空间范围内,有着强烈的感应。
我们形成卡洛琳和齐齐居两侧,我与阿彩占中位的阵列。一个专事破坏,一个负责引路。
“奇怪,我们是不是进行的太顺利?”
“我也有同感。”对于齐齐的质疑,我早心生困惑,“这好歹是当局的主力战舰,怎么感觉驻守的敌人弱不禁风的,还没有那老妖婆的私人打手团强。”
“是你们自己有提升吧。”卡洛琳觑眼齐齐,不得意的说,“我这徒弟还不啊。”
“这是计算之内的因素,但敌人确实不经打。”阿彩扫视已消灭掉的地狱天使,“我们还没遇到死亡骑士团,目前交手的仅仅是初级地狱天使。都弄出这么大动静了,还没有真正棘手的家伙出现,不得不说,是一种反常。”
“那怎么办?”卡洛琳问,“话说回来,刚才我抽取他们的無極炁时,也感觉和其他的地狱天使不同,一是剂量少,二是没有那么浓烈的荤腥感。才培训出来的小鲜肉吗?还是老油条们都死绝了?”
阿彩沉默,稍许思考后,做出判断:“继续追踪五月吧,既然都已经来了,是陷阱也要捅破。”
而当我们一路追踪到大剑内设置的议会厅时,答案揭晓了。
议会厅巨硕大门关闭的刹那,無極炁感应和我切断了联系。
“感觉到了吗?”卡洛琳问。
“嘿,原来是这样。”阿彩笑着说,额头淌出一滴汗,穿越眉毛的阻隔,停留在睫毛上,又被她快速抹去。
原本暗天日的议会厅瞬间点亮,光从墙角四周透出,恰似切断的呼吸再度唤起,抑或相反。
“久等。”
一把蕴含沧桑却历久弥新的男声从正中央飘来,华灯汇聚在理所应当最该被彰显的主席台上,穿着深紫近黑的天鹅绒宫袍白发白须老者,用其和睦又不失威严的深邃双眼迎接我们。
他身姿高挺,目测超过两米,似一座取材自千年古树的大师根雕,一笔匠心,一道鬼斧,都透出文物古迹的肃穆与风雨飘摇的伶仃。
我当然没有猜,他正是当局的最高领导,欧米茄城万民长,当今时代的缔造者——伊比路。
3.
伊比路现身的第一时间,齐齐即端起双枪扫射。子弹被一幕能量波组成的空气墙阻挡,随后五月从主席台侧出现,走到伊比路身旁,带着不可一世征服者所独有的倨傲睨视我们,连面上的毛孔都轻慢的慵懒卷曲,继而随同主体张牙舞爪。
“没想到你们真追到这里来了。”五月说,“是太忌惮我?还是太轻视我了?”
我尝试运用無極炁,效。完全感应不到它们的存在,杳渺得如同我从未获得过这份力量般陌生。她们三人的情况想必亦然如此。
“别试了,没用的。”此刻的五月是朵招人厌的恶之花,“这里有特殊的能量场,能隔离無極炁。换句话说,你们——还有我,最引以为豪的攻击手法,已被零封。更不幸的是,还有这些家伙。”
随着她的响指,从议会厅的上空戏剧性落下三名全身水银状的古怪家伙,俨然一具具裹上金属涂层的全尺寸男装模特,又和《神奇四侠2里那位冲浪者万般相似。凭其身高体壮,踏上NBA赛场,胜任中锋都绝逼有余。
这三座移动的城墙静止伫立在伊比路身前、主席台下,一副能处理掉任何险情的自信。
“捍卫者,当局几年前研发出来的战斗机器人,不断技术升级产品迭代,专克圣女战士。他们的皮肤是由特殊混合金属制成的,能发出和隔离無極炁能量场一样的频率。换句话说,就算这里没有能量场封闭的环境,只要他们接近你们,你们也法正常使用無極炁。”
我心想这莫不是港漫《封神纪里究极大BOSS黑龙天和主角阿狗发出的色界神力?
“给我。”接过齐齐的枪后,卡洛琳射出的满夹子弹准确击中三名捍卫者。目标岿然不动,子弹被其身体吸收,在金属表面形成众多凹陷,随着恢复,弹落所有来犯。子弹掉在铺满厚密地毯的路面,疲弱又力。
“这些家伙皮实耐打,身体还十分轻盈和柔顺。”五月抽出刀,劈砍站在左侧的捍卫者,刀锋进入其体内至多3公分,便难以再进。被砍开的部分瞬间融合,将刀锁死。捍卫者左手抓住刀身,毫不费力的从体内拉出,交还五月。
阿彩笑,爽朗的笑声像按下了开始键的播放器,几乎没有任何征兆的平地而起,笑得漫天乌云都被清风吹散,阳光重新泻下,花朵再次绽放。
“笑什么?”五月代我问话。
“我在笑,既然你们有这东西,干嘛不早点使用。”阿彩边笑边说。我不确定她的精神状况是否依旧正常。
“这就好像是你被一群人围殴,打得鼻青脸肿,然后要咽气的时候,才突然想起‘咦,老子有枪’。”阿彩好歹止住了失态般的大笑,“为什么不早点用这些东西?”
“短视。”五月说,“所以我才会背弃你们。”
“让我来解释吧。”沉默的伊比路再次开口,他的嗓音有种平静得让人肃寂的魔力。“四位小友,不妨靠近一点坐下来聊。”
阿彩应邀而往,我们三人尾随,在与伊比路和五月相隔数米远的位置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