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马上迎了过去,江滨伸手帮朱勇扶着他背上的彭强。
朱桓看着还在昏昏沉睡着的彭强,心里暗自佩服自己这个哥哥的身体强健,身负重伤又经历了这么多天的折腾,竟然没有让他垮下来。
他伸手从身上拿出一小块干净的白布来,轻轻地缠在他的脸上,遮住他的脸颊,只露出眼睛和鼻孔。
他们快步来到马车前,把彭强扶进车厢里面躺下,朱桓让张彪去坐在车夫旁边,他们三人就顺着就钻进了车厢里面,里面还算宽敞,虽然彭强躺着占了一大块地方,但也还勉强能挤下他们三人。
张彪啃着江滨递给他的馒头,对车夫说了一句:“走啦。”,车夫应了一声,就驾驭着马车顺着官道缓缓前行。
临近正午时分,眩晕药的药效已经消退,彭强慢慢睁开眼睛,醒了过来,见朱桓他们正和自己一起坐在马车上,知道他们已经安全出城了,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多谢……。”
不待他讲下去,朱桓伸手拍着他的肩膀,低声说道:“哥哥忘了吗?我们兄弟可是说好的,再也不说那些见外的话了。”
彭强赶紧回答:“好,是哥哥糊涂,以后再也不说这样的话啦。”
然后朱桓指着彭强身上伤口的位置,关切地问道:“怎么样?还痛得厉害吗?”
彭强咧了咧嘴:“不动还好,一动就痛得要命。”
“那你就不要乱动,薛先生的药很管用,你很快就会恢复的。”朱桓轻声安慰他。
彭强轻轻点点头:“嗯,薛先生真是神医啊,我现在虽然一动还是很痛,但比前几天要轻松多了。”
朱桓笑了笑,侧过头来用手掀开车上的窗帘,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大声对着车外喊道:“彪子,眼看快正午了,看见有卖吃的地方,停下来买一点。”
他们在路边买了些烧饼和牛肉,一路上边吃边聊,任凭马车慢慢地走着。
傍晚时分,他们到了凌河镇,朱桓看天色已晚,决定在这里先住一晚,明天一早再继续赶路。
凌河镇离徐州城不远,道路四通八达,又临近泗水码头,南来北往的人们都喜欢在这里打尖歇脚,非常的喧嚣热闹。
他们来到镇上最大的悦来客栈,到柜台要了一个套房和一个单间,让车夫把马车安顿好以后,自己去单间休息。
套间在客栈后院,他们几人背上彭强跟着店里伙计进到房间,套间还挺大的,里间有一张大床和一张软榻,外面的房间里还有一张可以躺着休息的宽大椅子,他们很满意。
他们把彭强放到里间的床上,坐着休息了一阵,然后留张彪在房内看护着彭强,朱桓三人就来到客栈前院的饭堂。
这时正是晚饭时间,饭堂里有好几桌人正在吃饭。
就在他们坐在桌前,等着伙计上菜的时候,江滨突然用手肘轻轻碰了一下朱勇,低声说道:“我的左边有两个人一直在偷看我们。”
朱桓也听见了,顺着江滨说的方向看了过去,见旁边不远的桌子边坐着两个身着短打布衣的青年汉子,其中一个这时正看向他们这边,一见他们望过去,那人马上避开他们的目光,装着若其事的样子,转眼看向桌上的菜,伸出筷子夹菜。
朱桓低声地告诉朱勇他们装得自然一点,多注意周围情况,待会快点吃完回房间去。
他们的饭菜刚端上来,那两人已经吃完饭结账离开了。
三人狼吞虎咽地吃完饭,放下碗筷,拿上给彭强和张彪准备的饭菜,一路急匆匆地赶到后院。
他们先观察了一下房间周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也和他们离开时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张彪看见他们进来,兴高采烈地接过江滨递给他的饭菜,坐到旁边吃了起来。
朱桓回头示意朱勇关好房门,然后面色凝重地进到里间。
躺在床上的彭强看见朱桓那白净的脸庞上阴云密布,急忙问道:“怎么啦?兄弟。”
“也没有什么大事,哥哥先吃点东西再说。”朱桓叫江滨过来,一起把彭强扶起来,在他身后垫上一床棉被,让他半躺着。
然后他在床沿坐下,把碗端在手中,用汤勺喂彭强喝粥。
彭强喝了几口,轻轻摇头说不吃了,朱桓逼着他又多吃了几口后,才把手中的碗放下。
“说吧,发生了什么事情?”吃了点东西,彭强感觉精神好了许多。
朱桓就把刚才他们在前面饭堂吃饭时,有两个青年壮汉一直在观察他们,似乎有所图谋的事情告诉了彭强。
彭强想了一想:“听你这样说来,这两个人倒是有些可疑,不过,我们不知道他们倒底会有什么举动,看来只有提高警惕,随时注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