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转过一个转角的时候,她眼角忽然瞥到一抹白色,看起来像是百晓门的弟子服饰。
姜尔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去。
待看清那人的真面目,姜尔愕然地站在原地。
原来,此人正是本该出现在前厅发挥男主的限魅力,笼络各方势力的陆辞安。
可现实却是,他抱着一坛酒,躺坐在石阶上,喝的酩酊大醉。
白色的袍子蹭的灰扑扑的,就像是那街头醉的东倒西歪的酒鬼,哪有半点男主的样子。
许是听到了脚步声,陆辞安眯起眼,眼前有一个模糊地人影。
他烦躁地将手中的酒坛丢向人影,骂了句:
“滚开!别来烦我!”
姜尔翻了个白眼,双手抱臂。
“你师父寿宴,你就在这当酒鬼啊?”
谁知,他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痴痴笑了起来。
“师父?呵呵呵....”
他站起身,摇摇晃晃,准备朝姜尔走来。
才踏出一步,脚下一软,眼看就要跌倒在地。
姜尔忙上前把他扶住,他却望着姜尔的脸,嘿嘿笑道:
“大师兄,你终于肯回来看我了?你不怪我了?”
姜尔嘴角抽了抽,看了看自己身上大红色的劲装,今天这装扮难道像男人吗?
忽然,姜尔一怔,大师兄?
他自己不就是百晓门的大师兄吗?难道他在入百晓门前还拜过其他师?
还不等她仔细想,陆辞安竟然自己絮絮叨叨起来。
“大师兄,我了,我不该回来的,是我害了你。”
“我了大师兄,你把我也带走吧,我真是懦弱,哪怕什么都知道,却不敢替你报仇!”
“这么多年,我连祭奠你都不敢.......”
陆辞安哭着哭着,靠着姜尔,竟然就这样睡了过去。
姜尔安静地坐着,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也没人找来。
她看着睡着的陆辞安一脸的憨态,有些想笑,威风凛凛,大杀四方的男主,竟然也会有这样一面。
可随即,她又想到他刚才的胡言乱语,心里对那位“大师兄”的身份充满了好奇。
想着想着,许是暖和的太阳和轻抚的微风太过舒服,她也受了感染,渐渐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是傍晚,太阳摇晃着挂在山头,像是下一瞬就会掉下去一般。
随着她起身的动作,一旁的陆辞安也被惊醒。
睡了几个时辰,他明显已经酒醒了。
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姜尔,皱了皱眉。
“你怎么在这?”
他的语气算不上好,有种欠扁的傲慢。
姜尔啧啧两声,真可惜这个世界没有手机,不然就把他之前的样子拍下来,看他还怎么好意思。
“也不知道刚刚是谁,扯着我的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叫着大师兄。”
陆辞安有一瞬间的呆愣,似是想起了什么,神情变换不停,脸色臭的不能再臭。
“不过我对这位大师兄,倒是好奇的紧,你给我讲讲呗?”
姜尔笑嘻嘻地朝他那边挪了挪,一脸听故事的期待样。
陆辞安气笑了,可眼里的冰冷却散了几分。
“你想听?”
姜尔忙不迭地点头。
陆辞安嗤笑一声,神情倨傲,“我为什么要讲给你听?”
姜尔脸色未变,看向角落残留的一些还未烧尽的黄纸,神情辜道:
“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要怎么替你保密呢?”
陆辞安一噎,神情反而放松下来,眼睛看向远方,没有聚焦,缓缓开口:
“从前有一个爹娘的孤儿,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孤儿,直到有一天,一个人找上门,说他是他的爹。”
“这个爹将他带进了一个很大很气派的家,说这里,以后就是他的家了。”
“这个家里,有一位大师兄,大师兄比他没大多少,却事事以他为先,对他处处照顾,时时关心,比那个爹更像爹。”
“可是突然有一天,大师兄死了,死在了那柄他日日擦拭尊敬的剑下。”
“而那个爹从此便只让他叫他师父,他,也成了新的大师兄。”
“那个爹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整日里惺惺作态,想要彰显父爱。”
“可事实上,他查了两年,什么都查清楚了!”
“可那又能怎么样呢?他照样什么都做不了,就因为那个人是他爹。”
“你说,他是不是很可笑,很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