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真的想走向误的路线，那干脆漫天要价，甚至西方搞贸易得了！”

小强丝毫不退步：“从来只有人发愁买不到东西，而没有人发愁卖不掉东西！中国商品的质量如何，你应该很清楚，我们的商品即便价格翻几倍，在西方也是卖得出去的！而我们从未与西方进行贸易，甚至以低价向苏联和华约出售商品，就已经足以证明我们的路线了！你随意向中国扣这种帽子，我也有理由怀疑你走向危险的、误的路线上了！

”

“苏卡！”

科瓦利终于爆了粗口：“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个时候，陈宜站了出来：“好了，科瓦利同志，曹同志他比较年轻，说话有些冲动，你不要生气嘛……经互会这件嘛，中国一直是以观察员身份加入的，实际上，我们也希望加入经互会，这是我们的目的，但是中国的贸易需要一定的自由化，具体加入经互会的细节我们还需要继续讨论，毕竟我们需要的是合作和互利，而不是相反。”

见到中国的外长这样说，科瓦利的火气也算是平息了一下：“当然，具体的细节我们是一定会开会协商的……中国需要经互会，经互会也需要中国，我们应该讨论如何通过经互会达成更多的贸易，而不是纠结加入不加入……”

“你看，我们已经达成了一个共识了嘛。”

陈宜笑着说：“只要能互利，我们当然会加入经互会的……这是不会改变的原则性问题。”

听到陈宜这样说，科瓦利又不由得皱了皱眉――好嘛，果然这就是中国的外交吗？一个黑脸一个红脸，黑脸先提出让人法接受的条件，而红脸呢，则在此基础上退后一步，但是最终的结果却依然能够达成外交的目标……中国人果然太狡猾了！

不过既然连科瓦利都同意了以“互利”为前提的加入条件，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于是很快，在接下来的会议上，小强和陈宜依旧如开始时那样，在遇到利益纠纷的时候，小强便拍案而起，针锋相对的反驳科瓦利的言论，而当科瓦利生气、且会议有谈崩的风险时，陈宜又会合时宜的站出来缓和一下紧张的局势……就这样，这一天的商谈在傍晚时分结束了，而双方最终的矛盾点也逐渐明朗化了：中国原则上同意加入经互会，但是暂不接受“转账卢布”的体系，所有的贸易必须以现金卢布或是人民币的方式结算；并且商品的定价权必须依旧掌握在自己手里；而苏联方面的态度也很坚决：中国可以依旧以人民币或是现金卢布进行贸易，但是中国商品的定价必须和其他国家一样，全部交给经互会来定夺，并且关于中国和其他国家之前的贸易债务（当然，基本都是其他国家欠中国的），也必须交由经互会处理，如果经互会认为有必要的话，中国必须接受经互会的调解，适当单方面减少或是免除他国的债务，如果中国拒绝调解，那么经互会有权直接命令中国免除债务。

这当然是绝对不可能的，于是在小强和科瓦利最后一次唇枪舌剑，互不相让的辩论后，科瓦利气鼓鼓的摔下文件转身离开了会场，而随行的其他苏联官员和工作人员也瞪着眼睛紧随其后的离开，只留下中国的外交人员在会场里目送着他们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