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莫斯科的科瓦利如实的向勃列日涅夫描述了会场上的一切，末了，他气愤的说：“那个曹小强，他简直就是一个顽固的赖，他丝毫不肯让出一步，也完全枉顾中国需要接受苏联领导的事实，我认为他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中国一定是认为他们可以依靠经济来绑架我们乃至整个华约，认为我们会忌惮于他们的经济贡献而不会和他们翻脸！我认为我们必须要敲打一下他们了，否则中国人只会越来越狂妄――也许，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觉得我们苏维埃也不如他们，甚至觉得他们可以取代苏维埃来领导华约了！”

勃列日涅夫的反应却出乎科瓦利的预料，只见这个苏维埃新任领导人只是平静的引燃了一根香烟，在科瓦利的抱怨结束后，才慢条斯理的说：“好的，我知道了。”

“但是……”科瓦利愣了一下，他本以为勃列日涅夫听到中国的态度后，一定和自己一样的愤怒，但是此时他的表情，却像是听到了“今天天气晴”的新闻一样，完全没有任何激烈的反应。

“我说我知道了。”

勃列日涅夫摆了摆手，示意科瓦利不用说下去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认为对付中国，我们不能太着急，现在中国人已经暴露了他们的底牌，但是我们还没有，而且中国确实可以用经济绑架苏联和华约，这是我们需要承认的，我们需要时间来慢慢改变这一切，让事态朝向我们希望的方向发展。”

科瓦利紧紧的闭上了嘴――虽然他一度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但是勃列日涅夫的话并没有――除非现在苏联和中国立即宣战，否则他们确实没什么办法逼迫中国服从苏联，而一旦宣战，那么不仅整个华约会成为西方的笑话，甚至对于苏联来说，即便赢得了胜利也会导致经济的发展陷入可挽回的境地……而且这种战争势必会让那些早就有些蠢蠢欲动的东欧国家陷入更加不稳定的情况，就像一个大家庭里的父亲和母亲打得头破血流，那些孩子们自然人人自危……这绝对不是苏联希望看到的。

“这都是该死的赫鲁晓夫留下的‘宝贵遗产’。”

勃列日涅夫似乎完全不肯放弃任何一个反对赫鲁晓夫的机会：“现在好了，我们只能给他收拾这些烂摊子！如果他当时没有愚蠢的关闭苏联的轻工工厂，如果他们没有那么信任中国，任由中国商品进入苏联而累积起5000亿卢布的外债！”

科瓦利脸上流露出了便秘一般的表情，许久才略带迟疑的说：“苏联的经济确实需要中国的支持……如果我们现在立即制裁中国，甚至发动华约国家拒绝和中国的贸易，或是单方面提高关税……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认为这对中国的损害并不会很大，中国完全可以用他们国内近7亿的人口来消化掉他们的产能，而我们……则需要把那些关闭了十多年的工厂重新开启起来……，这可不是简单的事情，车间的恢复，工人的招募，以及研发和追赶与中国商品的差距，加上补贴价格……这确实真的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勃列日涅夫想听到的正是科瓦利的这番话，但是他还是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所以我才说我们需要时间……我亲爱的科瓦利，你要知道，中国的土地也很庞大，他们也有煤炭和石油、木材……有着和我们贸易的一切，即便断绝贸易后，他们的本土资源法供应巨大的需求，但是他们也可以通过越南或是朝鲜、还有那些东南亚国家获得资源……也许价格贵一点，数量少一点，但是如果现在我们就用贸易来威胁中国，那么我们是最吃亏的……他们不向我们出口商品的话，对资源的需求也会降低，所以最终受伤的还是我们……我认为我们应该立即着手恢复我们国内的工厂建设了，诸如家电和一些轻工产品……这样我们才能有底气去命令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