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是在鸡鸣声中醒来的。看着眼前的环境,忍不住叹了口气。
看来睡觉是法让她回去了。还有什么办法呢?难道需要用到玉枕?且不说这个世界有没有玉枕,就是有,她又要去哪里找去?现在这个小豆丁的样子,只怕连村子都出不去。
现如今也只能慢慢想办法了。当务之急是尽快融入这个家中。小心,再小心,千万别漏了馅。要不然被当成妖魔鬼怪给治了,她找谁说理去。
安然决定不再缩在小棚子里,还是要和这家人熟悉起来。还好原主刚大病了一场,有点改变或者不同的地方。应该不会太引人注意。
昨夜睡觉时身上的衣服都没脱,洗洗手脸穿着衣服就睡了。原主记忆里也没有穿睡衣睡觉的习惯。当然也没有睡衣可穿。原主只有几件破烂衣服,新衣服一件也没有。都是捡小姑、小叔的旧衣服穿。天热就穿着衣服睡,天冷就脱掉外衣睡。贫穷的不可想象。
安然从床上爬下来,穿上打着补丁的旧布鞋。从棚子里钻出来,收获了院子里一堆家人的真真假假的关心。
安然记忆里没有牙刷牙膏这些东西。洗脸的木盆还有毛巾也只有一份。还是全家人共用的。我天!安然实在是下不去手。只好硬着头皮洗了洗手,撩起水抹了把脸。也不用毛巾擦,直接甩了甩手上的水。没有牙刷牙膏,刷牙就不要想了。想找个杯子漱漱口都没有。记忆中这家人喝水都是用的饭碗。
安然摸到厨房从碗柜上拿了个大饭碗。来到水缸边,欠着脚艰难的从水缸里舀了半碗水。
“别喝凉水,你病刚好在作病了。渴了,去堂屋倒茶喝。”原主的妈妈一边在灶台后忙碌着一边吩咐安然。原主妈妈嘴里的茶,其实就是白开水。也不知道为什么白开水要叫茶。
“不喝,我就漱漱口。”安然轻声回答。
“呦!小然然,这病了一场还讲就起来了。”原主三婶坐在木墩子上,一边把柴草塞进灶洞里,一边笑嘻嘻的看着安然。
安然心里咯噔一下。
“嘴里苦的很。”安然赶忙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烧了几天了,嘴里能不苦么。不是我说你,大嫂,你也上点心吧!”三婶从身后的柴堆上扯下一把干草塞进灶洞里。
“你也和婆婆说说,给孩子再吃几天好的补补。看看然然瘦成啥样了,就剩一把骨头了。”三婶转过头瞥了一眼原主妈妈。又塞了一把柴草到灶洞里。
“我不想给孩子吃好点吗?这年月能吃饱就不了。饿肚子的人多了。再说,这几天然然病着,吃的都是她爷牙缝里省出来的。现在病好了,哪能还这样吃。”原主妈妈手里一边忙活一边轻言细语的回道。
安然悄悄撤出厨房,左右打量了一下来到石榴树下。狠狠的漱了漱口。把水吐在石榴树下。
早饭在院子里的大槐树下吃的。放了两张不大的方木桌。爷爷、奶奶带着五叔,六叔、小叔坐一桌。原主妈妈、三婶带着小姑、安然和弟弟坐一桌。
早餐吃的是清水煮红薯,当地的人把这种,红薯洗净切块用清水煮熟的饭食叫做红芋茶。吃的时候连着煮红薯的水一起吃。红薯也是连皮带肉一起吃。都不带削皮的。
主食是用一种特殊的工具,把红薯擦成碎末,再和上面粉做成一种叫馍馍的饼子。每张桌上还有一碗黑乎乎的咸菜,一碗凉拌的红薯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