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听了不禁打了个哆嗦，这怎么又出来人命了？
只听老者轻叹一声：
“就在午前，有位夫人到医馆来请老头子出诊，我就收拾药箱准备和她走，等我从屋里出来时，见她让小徒包药，那是马钱子，足足有二钱啊！”
余小谷皱皱眉，马钱子，是味中药，虽然她对中医一窍不通，可她想，应该是有毒性的。
看情形，那去请老者出诊的就是赵氏了。
周氏一头雾水地咂摸着老者的话，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
“老先生，家里有病人买药不是正常的吗，你怎么说伤天害命呢？马钱子......是毒药？”
“是不是毒药要看怎么用，马钱子主治伤寒热病，可剂量上要极为小心，过量了那就是毒啊！
你们想啊，那夫人既然来请我出诊，为何还要自己买药呢？况且买二钱那么多？这么多马钱子要是吃下去，定然是回天术了！
我当时心中疑惑，自然要问那夫人，可她说家里老人有风湿之症，是以常年要用此药做膏药，况且她还......”
说到这老者面露愧色：
“她许诺出双倍的诊金药费，我这才......”
余小谷听到这已经心如明镜了。
她早就猜到孙耀祖是想打着给她治病的幌子要了她的命。
看来一点也没。
“刚才到了那夫人家里也没看到病人，老头子就回来了。
可这一路上越想越不对，用膏药大可直接买现成的，哪里需要自己做？想来还是要害人的！
这不一直想着这事儿，才分了神的。
要是真的因为在我的铺子里卖出的药害死了人，祖师爷必定是要降罪的！”
一旁的周氏已经听得心惊肉跳，抚了两下胸口喃喃道：
“真是伤天害理，这家人太缺德了，不知是要害什么人，老先生，既然这样，我们是该回去，搞不好能救下一条人命！”
老者重重地点头：
“说的对，你们还是赶紧送我回去，我把药讨回来，不卖了不卖了！”
周氏跟着点点头，伸手想要敲车门让余大梁停车，却被余小谷一把拉住：
“娘，不用了。”
转向老者，余小谷苦笑：
“老人家，您出诊的，是杏花街孙家吧。”
老者愣住了，同样吃了一惊的还有周氏。
“你......怎么知道？”
“放心，没人会吃那些毒药，死不了人的。”
车厢里寂静了片刻，但很快就被周氏的大嗓门子打破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杀千刀的！那婆娘想杀了我闺女！”
老者被这一声大吼吓了一个激灵，连带着官升儿也哆嗦了一下。
余小谷紧紧抱孩子的手，轻抚几下：
“娘，你别急，我这不是没事儿吗。”
周氏气得浑身直抖，此刻才明白过来，孙耀祖为啥突然转了性，还要请大夫给闺女瞧病，原来是想杀妻再娶！
一旁始终一言未发的余二稷也已经全听明白了，一拳捶在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