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抱歉，小纪。”
顾霏恩揉着肿胀比的太阳穴，她也没有精力去再追问下去，她只是抬抬手要去够碗里面削的干干净净的苹果。
高纪连忙递过去“你吃吧。我都处理的很好。”
顾霏恩将果块塞进嘴里，甜蜜的汁水溅染口腔，脑海里突然闪过记忆碎片，她不自觉睁大了双眼，她再去放缓这些片段，一点点的去阅读去触摸。
很快她的泪水便不自觉的流下来。
镜头里面出现的是她和严承宽，大概是十八九岁，那是一个视频，严承宽与她的甜蜜同框，拍立得里面记录着那些青春，爱恋，与悸动青涩的情感。
只不过画面再也支撑不下去，没多久就崩塌在她的眼前。
没多久严承宽便开始爆发，他们之间伪装的和平全部崩塌，严承宽开始对着她恶语相向，没办法复原的裂缝被那些饱含恶意的话语填满。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顾霏恩你还想要继续拖累我吗？你到底想要再继续到什么时候，你想要毁掉我吗。”
“所以呢，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人了，我不像你没天赋没毅力。”
“我的痛苦就是你，顾霏恩你知道吗，这些年里你是我最大的包袱。”
“你可以别纠缠我了吗？你就这样缺男人吗，你一个人活不下去吗？你怎么不去找你那个小跟班了？或者你可以去找宋意？他们都开始厌恶你了吗，顾霏恩。”
情绪上头的严承宽开始摔碎家里的任何东西，而一旁的顾霏恩没有说话，但她的身体还是想要上前去挽留。
她内心最清楚了，她想要挽留的从来不是严承宽这个人，而是过去的那些回忆，那么美好与甜蜜，她不想也不敢相信这些那些都会是假的都是伪装出来的。
可是严承宽将顾霏恩推开，“你现在真的很恶心，我不想见到你，有点自知之明好吗？离我远一点。可以吗，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变得越来越令我厌恶。”
严承宽甚至双掌并拢做出祈求的嘲讽形态“求你了，大小姐，你耽误不起我的人生，我的人生是金钱，而你除了身份你的人生你的所有，你从来都只配做一个流浪汉。”
流浪汉么。为什么要这样尖酸刻薄地说她。
这些仅仅是一些片段，再多的细节与过往系统提示需要进度慢慢完善，可是顾霏恩已经知道了。
她只是严承宽情丢弃并且贬低的一袋垃圾，更只是他眼里的流浪汉。
高纪仍然在等待，他看着顾霏恩流下眼泪下意识就要过去拥抱住她，手掌不断摸着后脑勺。
“怎么了，别哭啊，发生什么了，别吓我好吗。”
“没事，小纪，我好像彻底想起来这个严承宽是谁了。”
高纪心一颤抖，果然，还是因为那个男人，那个严承宽她才会哭，才会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全部展现在自己面前，他开始有些不太好的想法，他想要顾霏恩在他面前哭，在他面前全部展现出来。
而高纪还想要靠近，想要进一步去窥探顾霏恩从来也只能借助严承宽对她造成的创伤口子，狭小的一道伤，足够容纳高纪悄悄的入侵顾霏恩的内心。
“我知道了。你需要喝点水。我看着感觉你的嘴唇看起来非常干。”高纪克制地松开了怀里的人，在她还算平静的情况下起身去为她继续倒热水。
而顾霏恩仍然法脱离，她天生就是共情能力强大的人，她想或许这也是小艾找到她当试用员的原因，她仍然沉浸在那些过去回忆碎片的辱骂当中走不出来。
她足够坦诚，不会伪装，她所有的感情都带着泪，带着笑，所有的所有都是真诚赤裸的爱。
可是高纪仍然不理解，她为什么还要提起这个男人，还要询问关于这个男人的任何事情，他不够了解。
顾霏恩心神不宁地神态被高纪所抓住，可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怎么再去伪装，她的情感一直坦诚，一直赤裸真诚，说真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她也不在乎了。
顾霏恩只在乎她这些多余的情感共鸣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去掉。
高纪想要去触碰她，但又怕打扰到，只好静静地，安静地，看着顾霏恩深陷泥潭中，或许他自己也知道，这种事情其他人的掺手反倒会变得更加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