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渺渺...”好像有人在叫她,眼皮好重,睁不开,她在哪,一束阳光从眼皮缝隙里钻进,但马上,原渺外面的一点声音都听不见了,沉沉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跟哥哥睡的一样的病床上,她的床位靠窗,两面围帘拉起,狭小的空间里只有她一个人,窗外下着大雨,腥湿的水汽从微微打开的窗户缝隙中流进来。
她手背上扎着针,抬头看吊瓶里的液体已所剩几,这时,一位医生打扮的姐姐拉开床脚方向的围帘,靠近她,看见她已经醒了,“醒了,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她轻声询问。
原渺摇了摇头。
“行,只是中暑了,没别的问题你就可以回去上课了,高三学业比较重。”一边说一边给她拔针。
高三?好陌生的词语。
原渺乖乖下床,穿好鞋,此时那位大姐姐已经走到她旁边的床位帮别人查看情况,
“还是要跟家里人说啊。”原渺听见那个姐姐的声音,好奇心驱使她悄悄地朝里面望了一眼,一个短发女生,掀起后面的校服,手臂上有很多青色甚至是紫色的淤青,原渺在摔倒的园艺爷爷的膝盖上见到过,大姐姐蹲在地上给她擦药,一边叹气,一边叮嘱她。
校医也很奈,这女孩隔三差五的来上药,浑身是伤,帮她报警,问她谁干的,又坚持说是自己摔的,摔的?摔的能把头皮扯掉?摔的身上能出现烫伤?但她不肯说实话,她想帮她也没办法。
女孩闻言并不搭声,只是在感到疼的时候微微瑟缩一下,不知怎么的,就和围帘缝隙中原渺的眼睛对上。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原渺形容不出来,在她遇到过的人里,她没在他们脸上看见过有这么复杂情绪的一双眼睛,黑漆漆的,光好像照不进去,像是黑洞一样想把所有妄图侵染的杂质都吸进去。
原渺回了回神,礼貌地同她点了点头,并微微一笑。
那位女孩像是没想到一般,愣了一瞬,随后试探性地缓缓点了点头,以示回礼。
原渺走出“医务室”——门口写着这个名字。穿过风雨走廊,漫目的的飘荡着,这一切的一切对她来说新鲜又陌生。
突然,暗处伸出一只手把他拽了过去,原渺下意识地想要反抗,但很快她便不动了,因为身边这人身上有她熟悉的气息,是那个跟他签订契约的人的气息。
原渺定睛一看那人的脸,平平奇的一张脸,人堆里随处可见,但她知道这人就是他。
于是她张口就问:“这是哪?我哥呢?”
暗处的人没说话,只伸出食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心,瞬间,一大堆记忆涌现在原渺脑海,虽然法和记忆里的自己共情,但好歹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我需要做什么?”整理完记忆后,原渺理智开口。
“挑一个人,她的恶念值会成为你哥哥的养分,你哥哥什么时候能醒来取决于你什么时候把恶念值攒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