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江云华终于感到背上一沉,却也没想象中的重量,这大反派简直营养不良啊。
江云华用锄头一下一下地向上攀着,直到陆霁礼被用木棍接了上去。
攀岩可是她的强项啊,这具身体真是太菜了,江云华一边向上一边制定着日后锻炼计划。
直到从坑里出来,也没人关心她一句,彷佛她舍身救娃是天经地义的事。
只有跌坐在一边的陆霁礼,白着一张小脸看着自己的继母,手指搓着衣角思考着什么。
江云华环视了一圈人群,除了守在坑边的男人们,河边的女人们和刘村长也过来了。
“你们都看到了,我和我的儿子能走了吗?”江云华走向陆霁礼,想要拉起他的手,怕他应激,遂又放下。
刘村长是个息事宁人的,见没出人命,便挥着手说:“散了吧散了吧”。
偏那刘平家的揪着不放,冲出人群,指着陆霁礼,脸朝着江云华啐了一口,“就想这么算了?你这毒妇给大家伙解释解释陆家娃怎么掉进坑里的!”
村里最不缺的就是爱吃瓜的人,眼看有热闹,大家伙便不走了,也都抱着胳膊等江云华解释。
江云华感觉这具身体下一秒就要晕倒,可看这个架势,如果自己不洗白,可能会被村民趁着晕倒直接拉去沉塘。
于是手指甲狠狠掐进掌心,维持着头脑清醒。
“那你倒是先回答我之前问你的问题”,江云华向前一步,与那妇人面对面站着。
“为何要把我骗到河边?为何要找村外男人污我清白?你就这么想你家小妮儿给别人当续弦?这么想她当别家小孩的后娘?”每问一个问题,江云华便向前一步,步步紧逼。
众人没想到,这江三妹落了水竟像变了个人似的,独自下深坑救继子,此刻还这般平静的咄咄逼人。
刘平家的也没想到,江三妹竟如此直白地把话说开,事关贞洁声誉,她竟一点儿不在乎吗?
“你…你血口喷人,分明是我看到你在湖边与人私通!”妇人向后退了一步。
“哦,那看来你想让小妮儿将我取而代之是真的了?”江云华嗤笑道,哼,论挖坑,我是有两把铲子的。
“我…我才没有!陆家小子那断腿,谁能看得上!”
江云华心下冷笑,说的是啊,好好的一姑娘怎么会想嫁这样一个家庭,要不是我开了天眼,真就要被你蒙骗了。
“你看不上人,看得上彩礼啊,我家夫君从前当侍卫攒了不少家当,这是村里人都知道的”,江云华说出‘我家夫君’这几个字时感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妇人嘴巴嗫嚅着,似乎在想如何狡辩。
江云华嘴角一勾,“你自己狼子野心我都没说什么,谋害我落水我也忍了,是你一直咄咄逼人强迫我说出这一切,你,活该!”
至此,人们纷纷议论起刘平家的,甚至还听到有人说江三妹也怪不容易的,要照顾断腿男人与五岁幼子,还要防着人惦记家产。
那妇人见风向不对,又重整士气,刚说:“可你与人私通……”
还没说完,江云华便举起胳膊露出鲜红的守宫砂,还用力搓了两下。
“大家都看到了,我仍然是完璧之身,与陆执都未曾圆房,何来与人私通一说”。
众人倒吸气,这江三妹也太直白了,这事儿怎么好意思当着全村人面前说。
刘平家的更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怎么会这样,那男人竟然连个江三妹都搞不定!
江云华放下胳膊,转身拉起陆霁礼的手,朝众人点了下头,“我和小礼这就先走了,怕陆执一人在家着急”。
而陆霁礼竟也没有挣扎,就任由江云华拉着。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江云华牵着陆霁礼,两人皆是满身泥泞,就像真的共患难的母子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