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与坐在轮椅上的陆执不期而遇。
江云华沉眸看着这位名义上的夫君,怎么会在这里。
前世的他便是在这次事故中殒命的,在家左等右等不见妻儿回来,艰难地推着轮椅外出寻找,却不慎摔下,脑袋正好磕在坚石上,二十岁的少年当场毙命。
如今,他竟然平安到达了这里。
江云华疑惑,自己借尸还魂所扇动的蝴蝶翅膀应该并没有扇到他身上,他的命运为何也发生了改变。
心中疑惑按下不表,因为手掌倏然一空,陆霁礼已经挣脱,跑到了陆执身边。
江云华就这样与这对父子对立着对视着。
陆执看向江云华,强忍怒火冷声道:“你还没解释,礼儿为何掉下深坑”。
江云华一笑,大反派的爹就是不一样,村民都被带入私通的话题,只有陆执还记得,这个最初的问题。
“我故意的啊”,江云华笑着说。
陆执一掌拍在轮椅扶手上,目眦欲裂,但什么话都没说。
江云华满意地看了眼陆执,还行,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
于是语气一转,“我想着夫君现在每日只能坐在轮椅上,心中定然不好受,便想着给你找点儿事做,让你指点着礼儿开始学武,但我也知道,学武又苦又累,怕他坚持不下来,就想着磨炼下他的意志”。
边说还边换上幽怨的眼神看了一眼陆执,一副为你好还不领情的娇妻模样。
“你便是这样磨炼他意志的?”陆执显然不信,继续高声质问着,手指向了陆霁礼肿起的脚踝。
江云华眯了眯眼睛,可恶,对方有苦肉计。
“这确实是我的,若不是听到刘平婶子喊我,我定不会丢下礼儿去河边的”,江云华边说边趁抹眼泪露出胳膊上落水时的划伤。
哼哼,不就是苦肉计,幸好我也有伤口,洗白继续!
这时刘村长走了过来,拍了拍陆执的肩膀,“陆家小子啊,你家这媳妇也不容易,你离村半年,还能为你守身如玉,你们之间应该是有些矛盾,回去好好商量商量,好好过日子”。
话毕带着自家亲眷先行走了。
一婆子也过来,不大好意思地说,“三妹啊,你年纪小,不懂怎么当娘,尤其是这后娘啊,不是好当的,能捧着就别骂”。
说到最后一句还隐晦地看了一眼陆执。
江云华翻着记忆,想起来这个婶子也是个后娘,不同的是她在村上是交口称赞的好继母。
又经过几个人,皆是一副抱歉的模样,欲语还摇头。
江云华则全程垂着头,手指摁着眼尾,一副欲哭的可怜模样。
啊,村民们还是纯洁啊,江云华有些心虚。
但转念一想,这只是为了洗白,一时的谎言,是善意的!她以后一定会当好后娘,好好养育这棵未来歪脖子树的,也算是弥补了。
陆执蹙眉看着这场面,和想象中不太一样啊。
陆霁礼没表情没说话,只站在陆执背后看着。
总之,不大会儿村民们就各自散开了,连刘平婶子和她女儿小妮儿都边啐边骂地走了,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
但江云华没功夫理会这对父子了,她已经到这具身体的极限了。
看了一眼陆霁礼,确认他除了脚踝没什么大问题后,便抛下这二人,快步向着陆家房子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