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华喝了药便睡了过去,药中有些许安眠成分,加之晚上有些发热,睡得格外沉一些。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床边,又似乎有人对她动手动脚,出于上辈子在军队养成的下意识反击,她一拳呼了过去。
只是本就在睡梦中,身体又虚弱,这一拳并没打到什么。
床边,坐在轮椅上的陆执表情阴沉,薄唇紧抿。
他只是想要看一眼这女人活着还是死了,没想到她梦中竟会下意识挥拳。
过了几息,陆执确认江云华睡沉了后,向前推了推轮椅,轻轻拉开她的被子和衣领,借着月光看到了她锁骨处的蝴蝶状胎记。
与半年前成亲那晚看到的一模一样。
这女人……
陆执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夜眠。
而江云华一夜好眠,睡到自然醒,伸了个懒腰,感受着身体状态。
还有些头晕力,不过体温正常,稍微有些咳嗽,都是正常症状。
唯独不正常的是,“饿,好饿,怎么这么饿”。
江云华摁着肚子,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去厨房再煮点儿粥。
古代烧火虽然麻烦,但明火炉灶做出来的是真好吃,米都格外香甜。
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劈柴的声音。
江云华纳闷,一家三个病号,谁在劈柴。
推门出去,却见院子里父子俩在一起干活,陆执负责挥斧头,陆霁礼递木头。
只是一个陆执坐着轮椅,一个陆霁礼拄着拐杖。
“你们不好好休养身体,做这些干什么”。
陆执偏头看了一眼,手中斧头不停,冷声道:“不干等着你再欺负礼儿吗?”
江云华突然想起来,江三妹平日里是不干这些粗活的,这半年来都是让陆霁礼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劈柴,他力气小,一天也劈不了多少,所以每天都要干活才能保证柴火的供应。
江云华闭上眼睛,心中痛骂三千字。
“陆霁礼,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再干这些了”,江云华走过去,拿走他手中的柴火棍。
陆霁礼看着突然空落落的手道:“家里不能没柴烧”。
“有你爹呢,他都回来了,当然是他干”,江云华一脸理所当然。
“爹腿不方便,我帮他”,说着陆霁礼又要去拿木头。
江云华直接将他两只手箍起来,“不用你帮,这半个月你就在屋子里休养,聊了就看书,有事儿我会叫你”。
不由分说将他赶进了屋子里。
大反派前世跛了脚,江三妹又不让他上学,他只能在家看从前陆执买的书,但终究有限,日后他大权在握时,最听不得的就是有人在他面前卖弄文采。
他这么聪明,这辈子一定不能再毁在刘家村,一定要让他文武双全走上正确的阳光大道!
看着陆霁礼回了屋子,江云华放下心来,去厨房煮上粥,盘算着接下来如何生活。
不能总吃馒头煮粥,今天要出去买些肉菜,还要去感谢落水那天帮助了她的人,在村子上刷一波好感,顺便亲自了解下现在的生活环境。
毕竟实践出真知。
正想着,陆执进来了,放下怀中的柴火,自顾自在一边煎起了药。
江云华也不理他,两人就这么各干各的事。
煮上了粥,江云华就开始制作自己的药丸。
要把药材捣碎,其实并没有多少,但以她现在的体力还是足足干了半个时辰。
期间喝了粥,给陆执和陆霁礼一人送了一碗。
陆霁礼这次没废话,直接拿到就喝了起来,吃相十分斯文。
江云华坐在床边一边给脚踝按摩一边欣赏着,不愧是本小姐现在名义上的儿子,一定要把小树苗养育得笔直才行!
陆霁礼喝完后,端着碗要下床。
江云华想起来从前江三妹只做饭,从不洗涮,陆霁礼这肯定是打算去洗碗的。
“别动,给我,你好好躺着”,说完又觉得这会不会走向另一个极端——娇生惯养。
于是又道:“等你脚好了还要干活的”。
陆霁礼本来被江三妹的转变搞得头晕,直到听到最后一句才松了一口气,果然还要干活,这才对味。
江云华走后不久,陆执进来给他换药。
“爹,昨天晚上是你洗的锅碗吗?”
陆执点头,“是,但只洗了咱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