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间,周围尚存军士配合大汉再次将范升包围,有了大汉正面牵制,范升一时间却难脱身。
少女见状美目恨恨瞪一眼秋泽,心系范升,心与其连战,绕过秋泽上前替范升解围。
秋泽一听李继迁不在这儿,心中大定,赶忙翻墙逃出道观,四下看了看,找到朴青给自己留的标记,飞身追去。
由于没了马匹,在加江怀远身受重伤,行进并不快,秋泽很快追上队伍。
眼见秋泽平安事,众人也松了口气。
朴青和程易架着江怀远,一旁的楚兴忍不住问道:“你干嘛还要回去救那个老犊子?”
“他要是就这么死了,对范升、对我们都没好处。”
楚兴疑惑:“这老犊子死了不正好嘛,咱们直接就可以交差回帝都了,也省得在这儿受罪。”
秋泽深深喘息着道:“文州贪腐从上到下,虽然李继迁大概率是主谋,可下面的人咱们就不管了吗?如果李继迁意外身死,他们大可把这些事情一股脑推到李继迁的身上,再拉出几个不痛不痒的人物送死,文州贪腐案怕就此不了了之了。”
喘口粗气,秋泽继续道:“这是当下的情况,李继迁堂堂四品大员竟然被刺杀,这对帝国,对朝廷都是莫大的耻辱,范升就算逃到天下海角,朝廷也绝对不会放过他,为了这么个畜牲,不值得。”
楚兴点点头:“特娘的,真是可惜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李继迁被刺杀,李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在朝堂上闹起来,文州贪腐案万一被搁置,岂不是便宜了文州一众官员?”
顿了顿,秋泽凝重道:“陛下把这个案子交给我们,明显是要咱们立威用的,若是此案如此不了了之,更是辜负了陛下的一番心意。”
言语间,秋泽突觉脖颈一阵刺痛,下意识摸去,刺痛更甚,很显然那里破了皮。
楚兴还在喋喋不休抱怨,秋泽却置若罔闻,摸着脖颈伤处愣在当场,脑海中呈现的是范升恍如雷霆的一剑!
本以为如此狼狈的躲过了此剑,却不成想还是慢了半分,脖颈依旧是被剑尖划破,又想到,若是自己再慢半分,会是怎样的结果?
一念至此,秋泽只觉后背发凉。
…………
雨夜下的文州城仿佛沉睡的巨兽,静默的城主府中,文吏一手灯笼,一手纸伞引领一位年轻人来到后院李继迁居住的院落。
行到院门前,叩响院门,文吏欠身道:“公子稍候。”
不多时,院中侍女打开房门,文吏低头躬身送他入院。
跟着侍女来到书房门前,侍女轻声道:“老爷,人到了。”
说罢,推开房门,双手接过年轻人手中的纸伞,待到他走进屋,轻轻掩上房门。
书房中,桌案上一盏油灯忽明忽暗,照射着李继迁单薄的身躯,一身雪色长衫为本就白皙的皮肤更添几分儒雅的气息。
“二叔。”
庆安侯三弟之子李方泽俯身行礼。
李继迁微微抬眸,面表情的点点头,语气冰冷道:“坐吧。”
李方泽抿了抿嘴,在桌案对面坐下。
放下手里的文书,李继迁摆摆手,示意身侧书童退下,随后看向对面李方泽。
“说吧,族中这个时候让你来有什么指示。”